手,停在半空,不肯放下。
扶容想了想,指着门口的手又稍微抬了抬,理直气壮地说:“那是……那是你欠我的。”
扶容认真地看着他:“秦骛,前世……你把我喜欢的人弄丢了,你现在要赔我一个,所以是你欠我的。”
秦骛皱眉:“扶容,不要胡说。”
扶容继续道:“是你推动赐婚的事情,现在你帮太子殿下拒婚,是你应该做的。你把我的太子殿下弄丢了,你再把太子殿下还给我,是你欠我的。”
“别说得好像……”扶容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是你施舍我的一样,你也不要拿这件事情来要挟我。”
秦骛正色道:“扶容,这不是施舍,也不是要挟。我动用了朝堂所有人脉,动用了埋在老皇帝身边的所有暗线,我是为了让你别哭,是为了让你高兴,为了让你笑。”
“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在施舍你?我分明是在哄你。”
忽然,秦骛一掀衣摆,上了榻。
扶容抱着被子,往后退,直到靠在床榻靠着的一边墙上。
退无可退,扶容连忙指着他,喊了一声:“秦骛,不许过来!”
秦骛的半边身子已经上了榻。
他单膝跪在榻上,上半身俯身靠近,一条手臂按在墙上,将扶容困在其间。
因为扶容一声令下,他不再动了,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秦骛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咬着牙,认真地跟扶容解释。
“太子那个……”
秦骛下意识就要说“太子那个废物”了,他反应迅速,想起扶容不爱听,便立即改了口。
他的语气略带讽刺:“太子那个老实人,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能大晚上的跑来找你,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是因为我厉害。要论起来,他不单得跪老皇帝,他还得跪我。”
秦骛转过头,指着旁边的衣柜。
“他能把我逼到那个柜子里关起来,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是因为,我再厉害,我也要听你的话,我要让你高兴。”
“这是施舍吗?”秦骛转回头,定定地看着扶容,“扶容,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是你,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变成大善人了?”
扶容往边上躲了躲。
他自然了解秦骛,秦骛从来不屑于撒谎,看来这次太子殿下拒婚的事情,他确实也有在背后推一把。
秦骛看着他,神色晦暗。
“我还要给你施舍姻缘,大晚上的,我把太子推到你房间里,我就躲在柜子里,看着你们两个亲嘴,我是月老,我是媒人。”
“对,我就是欠你的。你和太子都腻歪这么久了,我在柜子里躲了这么久,干看着,干着急,我也很难受。”
秦骛缓了语气,恳求道:“扶容,看在我也有功劳的份上,把喜欢分给我一点,就一点,让我留下。”
好嘛。
秦骛刚才那样义正言辞,那样振振有词,细数自己的功劳。
扶容几乎以为,他是要放弃了,要放弃纠缠自己了。
没想到,秦骛话锋一转,他就是想留下来,他就是想占扶容便宜。
目的不变,一直很坚定。
他要和扶容一起。
扶容差点儿就被他骗过去了。
秦骛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定定地看着扶容。
秦骛忽然想起,不止是狼,狗的眼睛在夜里也发光。
扶容抿了抿唇角,努力让自己从秦骛的怪逻辑里跑出来。
他说的不对,他说的一点都不对。
扶容缓了缓神,沉吟道:“嗯……那多谢你帮忙了。”
多谢?就多谢?
秦骛看着他,语气欣喜:“那我可以留下。”
“不行。”扶容语气认真,“刚才我和太子殿下还没和好,我也生病了,没力气赶你走,就随便你了。”
“现在我清醒了,太子殿下也来过了,你更不能留下了,你要避嫌。我不能把喜欢分给两个人。”
秦骛闭了闭眼睛:“太子就这么好?分我一点点都不行?”
秦骛抓起扶容的手,捏着他的小手指,掐了一点点:“就这么一点都不行?”
扶容摇摇头:“不行,这对太子不公平。”
秦骛握着扶容的手,把他拽近一些,反问道:“那对我就公平了?”
扶容眨巴眨巴眼睛,陈述一个事实:“秦骛,你已经得到过了呀。”
秦骛被他噎了一下。
是啊,他已经得到过了,扶容的喜欢,还是全部。
是他没有珍惜,是他自己弄丢了。
现在扶容不想给他了,他有什么资格,再跟扶容要公平?他又有什么资格,跟太子比较?
扶容就是这样,差点儿被秦骛给绕进去了。
扶容对他说:“秦骛,是你自己弄丢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你自己能把东西找回来。”
“这是你的事情,你应该自己去找。”扶容推开他的手,“而不是再找我要一份新的。”
秦骛定定地看着扶容,低声问道:“我帮你了,我也帮太子了,我还躲进衣柜里了,我就那样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