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磨了磨后槽牙,狗东西,真碍眼。
不过,秦骛也学了一招,讲故事。
嗯,秦骛打算等一下就把这招写到自己的经文上。
接下来,秦骛又亲眼见证了——
太子问扶容要不要歇一会儿,紧跟着又问侍从们要不要歇一会儿。
其他人还是看不出来,只当是太子殿下.体恤下属,一个个还感恩戴德的。
休息的时候,太子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出一包点心,分给众人,扶容自然也有。点心是扶容喜欢吃的牛乳糕。
秦骛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冷冷地看着秦昭给扶容发点心。
扶容跟个小孩儿似的,捧着双手,秦昭挑了一块最完整的牛乳糕,放到他的手心里。
随着扶容眉开眼笑地说了一声“多谢殿下”,一声轻轻的咔嚓响起,秦骛咬断了嘴里的草茎。
苦涩的汁液在秦骛口中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了他心底。
太子仁厚,还派人送了两块点心过来。
秦骛捏起一块点心,攥在掌中,磨成齑粉,也不肯吃。
秦骛就算是傻子,也不能再安慰自己了。
扶容和秦昭,是真的不对劲。
粉末从秦骛的指缝之间漏走,落在地上。
扶容好像,真的和别人在一块儿了。
等扶容吃完了点心,太子便宣布继续上路。
秦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身,怎么翻身上马的。
他骑在马上,看着扶容和秦昭相处,眼中怒火燃烧,额角青筋暴起,突突地跳。
他恨不能骑着马冲过去,直接把秦昭给撞死,自己顶替秦昭的位置,和扶容说话玩笑。
可他在经文上写了,不能吓唬扶容。
扶容和秦昭说着话,秦骛极力忍耐着,只是偶尔忍不住了,发出一两声咔咔的磨牙声。
*
一行人就这样回到都城。
虽然此次秦昭立了大功,但老皇帝并没有派人来接他,连一个传旨太监都没派来。
秦昭已然习惯了,叮嘱扶容:“孤回了太子府,收拾收拾,便要进宫述职。你连日来随孤奔波,想来也累坏了,就不必与孤一同入宫了。”
扶容点点头:“是……”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群人从街边冲出来,嘴里叫嚷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为何抓捕我夫?!难道太子殿下忘了我家老太傅对殿下的教诲之恩了吗?”
扶容和秦昭并排走在最前面,一群人呼啦一声冲上来,惊着了他们的马匹,秦昭反应迅速,紧紧地握住缰绳,控住马匹,转头去看扶容。
扶容的马匹也被吓到了,长吁一声,抬起两条前蹄。
扶容还不太会骑马,控不住马,只能紧紧地抱着马脖子。
秦昭伸手去抓缰绳,下一刻,一个黑影抢先一步,一把抓住了缰绳。
不知何时,秦骛下了马,冲到扶容身边,握着缰绳,在手掌上绕了两三圈。
马匹受惊,根本控不住,秦骛向来力气大,竟也被拖着向前滑了一步。
秦骛皱了皱眉,用右手拽住缰绳,甩了甩左手,从侍卫手里夺过武器,朝着马头,狠狠地给了它一下。
马匹终于安静下来,扶容从马背上跌下来,秦骛接了他一把:“扶容?”
扶容心有余悸,回过神,连忙把摔在地上的包袱捡起来,还不忘给秦骛行礼:“多谢五殿下。”
秦骛哽了一下。
真要命,扶容都和秦昭在一块儿了,他刚才还在为这事吃醋。
现在他还巴巴地跑上来救扶容。
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先冲上来了。
秦昭没救,他先救了。他救了扶容,扶容对他还是没有好脸色,就说了一句“多谢”。
扶容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秦骛看着扶容,扶容正抱着自己的包袱,打开里面的匣子,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
这时,一群侍卫已经上前,把那群作乱的人给围起来了。
秦昭翻身下马,仔细看看这群人。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妇人,身后跟着婆子婢女。
秦昭皱了皱眉,并没有认出她来:“你是何人?”
那妇人道:“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王玄的夫人!”
王玄正是暗中观察太子喜好,再将这些信息转手卖给朝中官员的那位奇才。
原来是他的夫人。
秦昭皱了皱眉,他前几日就将此事写成奏章,发往都城了。
如今,王玄的夫人在这里闹什么?
王玄夫人正色道:“前日夜里,大理寺不分青红皂白,便上门来将我夫拿了去,家里人奔走,却连一个罪名都探听不出。”
“大理寺说,抓人乃太子殿下授意,若是有事,便来请教太子殿下。如今我来了,来请教请教太子殿下,我夫究竟如何得罪了殿下?”
秦昭皱眉:“大理寺没有将他的罪名告知你吗?”
“不曾,他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子殿下是全然忘记了我家老太傅对殿下的教诲之恩吗?太子殿下如此行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