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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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威严, 目光扫过琥珀一行人。

一群人伏在地上,额头贴在地上,诺诺不敢言。

扶容跪在旁边, 瞧见他们的模样,没忍住高兴地笑了笑。

他原以为, 自己还要和这群人扯皮扯一会儿, 没想到太子来了。

扶容知道, 太子和六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人格外亲厚。太子这个做兄长的,总是护着纵着六皇子, 六皇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回不过是缺一个伺候笔墨的小伴读, 原本按照规矩走, 让掖庭挑一个好的送上去就是了。

但是六皇子想玩一玩, 太子也准许了,让他满宫里给人考试。

想来, 太子如此看重弟弟, 早在六皇子脸色变了的时候, 就有人去请太子了。又说不准,太子一直就守在门外。

总之, 太子在外面听了全程。

太子明察秋毫,真是个大好人。

扶容很高兴。

下一刻,秦昭蹙着眉,瞧着他, 轻声唤道:“扶容?你是叫扶容吧?”

扶容回过神, 俯身行礼:“太子殿下。”

秦昭朝他招了招手:“你来说。”

扶容起身上前, 将琥珀一行人合起伙来陷害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还呈上了琥珀亲自写的有误诗文作为证物。

扶容竟然还留了证据, 一群人咬碎了牙,无从辩驳,只能磕头认错:“奴知错,奴知错,殿下恕罪!”

秦昭的目光落在扶容身上:“他们合起伙来陷害你,你以为,该怎么罚他们,你才能消气?”

扶容垂着眼睛:“掖庭自有规矩,奴不敢多嘴。”

秦昭抬了抬手,喜公公便连忙让人上来,把琥珀一群人拖下去受罚。

秦昭瞧着扶容,轻声道:“方才孤有意让你为他们求情,你好卖他们一个人情。如今他们受罚,你得罪了掖庭一大半的人,往后该如何在掖庭自处?”

扶容瞧着太子云鹤的衣摆,忽然有点气闷。

可是明明是他们先欺负自己的,还要他去求情。

六皇子大大咧咧道:“既然他在掖庭待不下去,那就跟着我……”

秦昭瞧了他一眼,六皇子乖乖闭嘴,站在兄长身边。

秦昭继续对扶容道:“你的心思太重,做事不留余地,你就笃定你能选上?不用继续和他们相处?”

扶容抿了抿唇角,正色道:“奴初入掖庭,一片真心,赤诚相待,尚且被暗中陷害。今日若是替他们求情,他们不会感念,只会记恨奴戳穿了他们。”

“殿下说奴心思太重,倘若不是奴心思重,今日被陷害的便是奴。被陷害的拼死反击,险胜一招,反倒还要替陷害人的求情,好没道理。”

喜公公捏着兰花指,厉声道:“大胆!”

扶容跪在地上,不说话,虽然垂着头,却很固执。

秦昭笑了一声,同样没有说话,起身离开。

满院宫人俯身行礼:“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六殿下。”

扶容瞧着太子离去的衣摆,有点泄气。

太子说他心思太重,是不是说他只会耍阴谋诡计,不适合做伴读?

他本来就不太聪明,好不容易试着耍一次小手段,也只能骗骗琥珀他们,骗不过太子。

好吧,还得另找出路。

*

琥珀一行人,每人挨了十下板子,下午扫雪的时候,便哎哟哎哟地喊着自己身上疼,抱着扫帚,好半天才肯动一下。

扶容懒得同他们扯皮,只说了一句:“喜公公不比太子温厚,再闹起来,喜公公只会把我们捆在一起打一顿。不论如何,我比你们少挨了十下,我不算亏。”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安分下来,不再作怪。

扶容离他们远远的,一边扫雪,一边想事情。

皇子的伴读有两种,一种是正儿八经的伴读,世家子弟,年少时陪着皇子读书,长大了就是皇子在朝中的助力。

像他这种收拾笔墨的伴读,说白了,就是比普通宫人高一点儿的侍从。

但就是这样的职位,掖庭最卑贱的宫人要爬上去,也难如登天。

这回是六皇子心血来潮,才搞了一次考试,往后恐怕不会再有了。

扶容失了一次机会,心里郁闷,也没有注意到,琥珀悄悄放下扫帚,偷偷溜走了。

傍晚时分,扶容和宫人们扫完雪,回到掖庭。

宫人们三五结伴,都没有理会扶容,自顾自进了房间。

“累死了。”

“挨了板子还得扫雪,真是要命。”

扶容走在最后,一进房门,就看见最里面的床铺上,堆着积雪。

扶容快步上前,把积雪拂到地上。

可是雪已经化了大半,浸得被褥都湿透了,冰凉凉的。

扶容转过头,看向宫人们。

宫人们原本都偷偷拿眼睛瞄着他,见他转过头,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挤眉弄眼。

只有琥珀抱着手,朝他笑了一下:“哟,扶容什么时候得罪人了?这晚上可怎么睡呀?啧,你在太子和六皇子面前出了风头,他们会来接你吗?”

扶容本来就难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