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下榻的酒店时, 霍佑青婉拒了帮他提行李箱的酒店工作人员,推着沉重的行李箱进入套房。
他没急着将行李箱打开,去洗了澡, 又囫囵睡了两三小时, 才爬起来开行李箱。
他给行李箱留了缝隙,足以让戴沅呼吸,但也仅仅是呼吸。戴沅经从昏『迷』状态中清醒, 但他手脚被绑了几小时, 又被迫一直蜷缩在行李箱里, 整人的状态非常糟糕——
脸『色』通红,浑是汗,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绑住的手脚因束缚得很紧,肢体末端经成青紫『色』。
行李箱一被打开, 大喘气的呼吸响彻房间。霍佑青发现戴沅的汗差不多把行李箱的内布都打湿, 于是好心地拧开一瓶水。
不过他没给戴沅解绑。
他也不怕戴沅死,因他在戴沅的脖子安了一生命探测环,一旦戴沅的心率过低,他的手表就会响起警报,警报足以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戴沅现在真的是狼狈极了, 他丝毫动不得, 唯一能动大概只有头,但头也动起来极艰难。他看向递过来的水瓶, 识到么,扯唇哑道:“我喝不到,能帮我解绑吗?”
霍佑青不说话,只是将水瓶对着戴沅的脸倒下去。水流倾斜而下, 淋了满头满脸,戴沅眼睫扑散,备觉屈辱,但又实在口渴,忍不住张开嘴,甚至探出舌将唇周的水珠卷入口中。
到此地步,戴沅倒是有闲情笑了,“你准备做么?”
“戴亦莘在哪?”霍佑青垂眸问他。
戴沅压下心头的怒气,脸的笑愈发甜蜜,“我跟你说过了,我……”他的话没说完,就看到霍佑青站起来,去冰箱里取了冰水。
这次霍佑青没倒在戴沅的脸,而是掐着他的脸颊,用虎口压迫下颌,将整瓶冰水灌进了戴沅的口里。
戴沅喝不过来,一半的水顺着口角流出。没等他缓过,霍佑青又开了一瓶水。戴沅这回不愿再那么狼狈地被人灌水,主动张开口,喉结不断滚动,将霍佑青倒入他口里的水咽下,一边咽,一边用琥珀眼望着霍佑青。
若不看情景,还真算得含情脉脉的眼。他水光潋滟地弯了眼角,慢慢松开咬住瓶口的雪白牙齿,“原来哥哥喜欢这种,早说啊,我也很喜欢。”
话落音,却发现霍佑青根本没把他的情态放在眼里。
霍佑青冷淡地丢开空水瓶,他不再理会戴沅,坐到沙发,用电视打发时间。
仍在行李箱的戴沅深呼吸一口气,音寒了几分,“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哥吗?”
他以霍佑青不会回答,可对方回答了。
“是不喜欢。”
戴沅仔细回想此次见面霍佑青愿理他的话几乎都是关于戴亦莘,他最讨厌有人把注力放在戴亦莘,而不是他。而霍佑青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那你这是做么?拿我泄愤吗?我哥的遭遇可跟我没关系。”戴沅似笑非笑道。
霍佑青始终没回头,只用背影对着他,仿佛电视都比他有趣。
戴沅静等一会,发现霍佑青又不答话了,再好的脾气就被激出火来,况且他哪里是好脾气,他不过是习惯用一张笑脸、用看似天真的眼,来掩盖肋骨下的那颗黑心。
戴沅索『性』也闭嘴,反正霍佑青不敢杀他。若他缺胳膊少腿,霍佑青也自然有苦头吃。
一时之间,两人都安静下来。
霍佑青拿出手机回复了几条消息,他舅舅和舅妈他们都不知道他来到m国,还以他在学校课。他没特想隐瞒,只是找不到理由说自己么来m国。
至于戴沅问他的问题——么把戴沅带到这里来,他有自己的答案。
又过去一段时间,行李箱里的客人耐不住了。戴沅咬住牙,又松开,把脸的怒换成笑,“哥哥,我想洗手间。”
自从被霍佑青说不能叫“佑佑”,他便把称呼又换成了“哥哥”。
被他叫的人没反应,戴沅只好又说一遍,可惜依旧没回应。戴沅重新咬住牙,没坚持多久,再次喊起霍佑青。
到最后,他把“哥哥”那称呼都舍去,第一次直呼霍佑青的字,“霍佑青,你到我说话了吗?我想洗手间!”
被喊字的人侧过,眼懒懒地看他。戴沅对这样的一双眼,胸腔的起伏更加显,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只能『露』出柔软的表情,“我真的很想洗手间,你应该也不想我『尿』在这里吧。”
霍佑青不吭,可戴沅读懂对方眼里的思。
么不呢?
戴沅这下子脸彻底没了表情,“你以这样羞辱我,我哥就能来找你吗?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哥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如果你想找到他,应该去找我父亲。”
可无论他说再多话,霍佑青始终不回应他,似乎经成了一尊精致的雕塑。
本就是手脚被绑,被困行李箱而疼痛麻痹,现在还加膀胱的隐痛。戴沅不得不咬住唇,手脚经近乎毫无知觉,挣扎只会把手腕和脚踝处的伤口磨得更显。
不知过了多久,戴沅又开始喊霍佑青,这次他的音变成尖叫,歇斯底里地喊霍佑青的字,挣扎地从行李箱出来,把行李箱都在地毯挪动了几下,但也只是几下。
套房的隔音很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