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周嘉荣早想过这件事了,只是他太忙了,没办法去管这里面的细枝末节才交给了奚二姑娘。
“我在江南见到过不少织坊、绣坊,几十、几百人一同劳作,不签卖身契,按每日劳动付给她们相应的报酬。我想也可在汀州建一些这样的织坊、绣坊收容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子,让她们自食其力。”周嘉荣还想到了一个人,“我手底下有一账房名唤叶和通,他应该到了漳州,明日我派人去将他请来,协助姑娘。”
奚二姑娘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朝廷要开海禁,以后若是直接从汀州这边将丝绸卖给远航的商人,成本比从其他地方采购更便宜,这些姑娘们应该能够通过劳作养活自己。
“殿下此计甚好,只是不知这织坊、绣坊是官营还是找当地和善的富商牵头?”出这个钱的人是谁总得先确定。
周嘉荣想了一下说:“算我的私产吧,开织坊、绣坊的钱你找叶和通拿。”
这样挂上他的名头,地方官员和豪绅也不敢欺压她们,不然这一个个女子落入富商手中,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而且弹幕不是说了吗?这是什么资本主义的萌芽,将来发展的趋势,既如此,钱左右是要让人赚的,为何不能他来赚?
这打仗、救灾哪里不需要钱?国库经常喊着没银子,也是时候想想其他赚钱的门路了。
汀州府只是个开始,若是行得通,后续他会将叶和通调过来,相继在其他府县开这样的手工作坊,专门招收无家可归的女人、孩子。既挣了银子,又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处,这可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奚二姑娘应下,问周嘉荣要了薇薇她们的名单,次日便将这些人招来过目,询问其特长,然后找适合开绣坊、织坊的地方。
***
是夜,码头上一片黑暗,几百艘大船停靠在水面上,好似一只只趴在海面上的巨兽。
忽地,一道炮火远远的袭来,在黑夜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惊动了驻守在船上的官兵。
“有敌袭,快,通知将军!”值守的士兵连忙喊道。
和衣而眠的穆愉听到声音,当即翻身起来,走到甲板上,发现炮火是从好几百米远的海面上打过来的。
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禹昂雄这只缩头乌龟,太子殿下白日里让他来,他不敢,现在半夜发疯,以为咱们怕了他不成?给我打,打回去,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炮火的厉害!”
官兵们于是掀开了油纸盖着的火炮,对准海盗们的方向就轰去。
只是离得比较远,火炮轰过去,全落在了水面上,溅起一层浪花,别的什么都没有。
打了几十发,穆愉就心疼得叫停了:“算了,这些王八羔子精着呢,隔得老远,只敢放空炮,不敢真的打过来,别浪费火药了。让最前面的那排船注意点,隔两息发一炮过去看看,不要让这群海盗钻了空子。”
这样可以照明,能看清楚海盗们有没有驶近,以免遭受突袭。
虽然穆愉觉得海盗们不敢,他们若有偷袭的心思,早暗中行动了,又何必在海上放空炮呢?但这种事麻痹不得,还是小心为上。
禹昂雄那边又集火了一阵火力,同样只打到了海面上,激起高高的浪花,但惧于朝廷也有几百门火炮,他们不敢拼个两败俱伤。
特使已经看透了禹昂雄的心思,见戏做得差不多了,忙苦着脸劝道:“禹王,朝廷也有火炮,咱们若是再往前开,就进入他们的有效射程了,这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若是炮火打坏了船,又赶上暴风雨,那就糟糕了,咱们还是撤吧。”
“可军师和众多兄弟还在他们手中。”禹昂雄一圈砸在甲板上,闷闷地说,“他们可都是与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若不能救出他们,我有何颜面去回去见他们的亲朋。”
特使挤出两滴沉痛的眼泪:“禹王待兄弟们仗义,兄弟们谁不知道,无奈今日天公不作美,若真跟他们拼了,朝廷的船就停靠在码头上,即便击沉了,他们也照样能上岸,不但救不了被抓的弟兄们,还要搭无数的弟兄们进去。小的想,若是军师他们知道了,定然也是不希望这样的。”
他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闪电掠过,随之响起一道惊雷。
暴风雨在海上行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打仗了,其他人也纷纷劝道:“是啊,禹王,咱们先回去吧,等雨过天晴之后再想办法救军师他们。”
禹昂雄抹了一把脸,呜咽道:“是我对不起军师,对不起那些兄弟们,先撤,回去再想办法!”
得了他的命令,船只立即掉头,飞快地驶入茫茫大海中。
这场雨雷声大雨点小,刮了一阵风,打了一会儿雷之后,仅仅降了一阵小雨,不到两刻钟便停了,
禹昂雄的船队连夜航行,水手船员轮流操作,到了次日清晨,总算赶回了他们的大本营,位于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小岛。这座岛屿面积有几百亩,地势比较平坦,海盗们在上面建了不少房屋居住,甚至还有在这里娶妻生子的。
往日大清早就热热闹闹的小岛,今天却格外的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驶到距小岛还有一千多米时,有海盗发现了不对劲,海面上还浮着一些残缺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