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提亲,间接缩小了奚二姑娘的结亲范畴。
只是这也没用,不知道奚家怎么想的,姑娘那么大年纪了,不成婚也不着急。简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管他送什么,如何殷勤,对方都不为所动,偏偏对方的家世又不比詹家差,詹二也不可能像对小户女那样强娶。
但他眼看着就要二十岁了,还不成亲生子像什么话,奚二姑娘耗得起,他耗不起。
连续几年碰壁,詹二的耐心快耗尽了。
袁六作为狐朋狗友,自是最了解他的,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了,叹道:“这奚二姑娘有什么好,一把年纪了,你是不是非得娶她?”
詹二白了他一眼:“废话,你说呢!”
袁六坐在他旁边,猥琐地笑了笑:“没想到咱们詹二公子还一片痴心,你这么护着她,她又不知道也不领情,何必呢?依我说啊,你别再拦着危大福他们了,这女人嘛,最爱吃英雄救美那一套了,等海盗打进汀州府,你再及时出现,英雄救美,美人一个心动,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
詹二眼睛沉沉地盯着他:“危大福让你来的?”
袁六摆手:“那可没有,这不是我看不得兄弟你一直为情所困吗?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嘛,不然你这么跟她一直耗得拖到什么时候?她若是一直不嫁人,你就一直等着?”
詹二双手交叉,头抵在手背上,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奚二姑娘那张冷淡的俏脸。比她漂亮温柔体贴的姑娘,詹二也不是没见过,但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顺风顺水的缘故,直到在奚二姑娘这里吃了瘪,他就怎么都放不下她。
别的姑娘再好看,再温柔,他还是想要她,哪怕每次见面,她都没给他好脸色。
见詹二不说话,袁六又道:“哪怕你想等,人家也未必让你等。别忘了,奚修文的任期快到了,若是调回了京城,奚二姑娘也会跟着回京,在京城找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哥难吗?在这里,奚修文身体不好,又没女眷,上头没长辈过问奚二姑娘的婚事,但回了京城可不一样。你要真想娶她就果断点,男子汉别婆婆妈妈的。”
詹二想到自己守了三年的姑娘要嫁给别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咬了咬牙说:“你去跟危大福说,我同意了,不过让他小心点,别动府衙的人。”
“知道了,府衙还有不少衙役卫兵,他们只是求财,故意跑去府衙找不自在做什么,你就放心吧。”袁六高兴地说。
詹二点头,往隔壁看了一眼,低声道:“纪天明怎么办?万一被他发现了。”
这绸缎还没拿到手,詹二想起那一笔巨额的银子,现在还不能让纪天明发现他的真面目。
袁六笑道:“这个简单,回头我找老伍他们过来,将他灌醉就是,等他第二天醒来,一切都结束了,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詹二这下放心了,指了指门口。
袁六笑嘻嘻地离开了客栈,去了一趟码头。
同一时间,刘青也在对周嘉荣说:“少爷,经过咱们的人探查,有个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周嘉荣挑眉问道。
刘青说:“最近两三年,海盗几乎没怎么抢劫过汀州府。但汀州下辖的海宇县、福兴县却都遭受过海盗的劫掠。”
“那在此之前有吗?”周嘉荣又问。
刘青说:“有的,五年前中秋夜,那些海盗趁着放花灯的时候,混入城中,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抢了好几个大户。”
周嘉荣点头:“被抢的几户人家都有谁?找个时间,咱们私底下跟对方打听打听。”
别的人兴许不敢说海盗的事,又可能与海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这几家苦主肯定不是,他们想必也很乐意朝廷追查这事。
刘青记了下来。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袁六的敲门声。
刘青过去打开门:“袁公子,请进。”
袁六站在门口没动,叫上周嘉荣,乐呵呵地说:“纪兄,今日又不用去买东西,你老闷在屋子里做什么?走走,老伍说请咱们喝酒,一道去玩玩。”
周嘉荣不想去,揉了揉额头说:“我酒量不大好,还是别去扫你们的兴了。”
“走了,就差你一个人,怎么能不去呢,走啦,老伍今晚还会给咱们惊喜。”袁六拉着周嘉荣说。
盛情难却,周嘉荣只得答应下来。
结果到了地方,周嘉荣无语了,他们今天玩乐的地方竟是汀州府最豪华的青楼—云香楼。
“今天老伍请客,喜欢什么姑娘直接点,别客气。”袁六揽着周嘉荣的肩,一副哥俩好的口吻。
周嘉荣诧异地瞥了袁六一记,他不记得他跟袁六的关系这么好了,又是请他玩,又是送姑娘的,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
周嘉荣悄悄给刘青递了一记眼色。
一行人进去,见来的都是城里有名的公子哥,老鸨连忙欣喜地迎了上来。
“哎呀,詹公子、伍公子……你们可来了,姑娘们,今儿个来了贵人,快快出来迎客。”老鸨挥舞着手绢,高兴地说道。
很快一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一走了进来,周嘉荣现在的身份在这群人中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