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替诸位考虑过了。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乃是湿法炼铜的起源,豆腐、火药等皆是炼丹的意外之喜,惠及世人千年,岂不比屡屡吃死人的丹药更有意义?”
这次没有人再觉得信仰受到了侮辱,因为纪天明说的都是事实。
“贫道愿意留下,任凭殿下差遣。”忽地,一个中年道士走了出来。
魏飞翔诧异地看着他:“原阳道长……”
原阳道长苦笑着说:“魏道友不必劝贫道了,贫道的师傅当初死时症状跟这本册子上一模一样。常年复食金丹,他变得暴躁易怒,头痛便血,最后中风,口不能言,身不能起,痛苦而死。如今贫道也已出现了这样的征兆,头痛便血,兴许已快步上师傅的后尘,不若在最后的时间里做点别的,兴许有意外之喜呢!”
这话引起了好几个道士的共鸣,有的是见过亲族长辈服用丹药后惨死的模样,有的是自己身上也出现了问题,对长期的坚持和信仰产生了怀疑。
但更多的人还是想继续炼丹,追求长生。他们不愿相信纪天明的话,不愿相信长生无望,接受即将老去,死去的命运,还想挣扎一下。
纪天明并不勉强,要走的人送二十两银子作为路费,留下的都安置在炼金院。
最后以原阳道长为首的十六人自愿留了下来准备改良火药一事。
纪天明安顿好他们后,又搬来了最近一段时间搜集到的历朝历代遗留下来的关于炼丹一事的书记和史料记载:“殿下准备炼金院建一座书屋,这些资料,大家都可翻阅探讨,若是有心得体会,也可写下来,寄于书屋,以供后人观。”
原阳道长抚摸着一本本的古籍、孤本手抄本,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无比庆幸自己留下了,当即借了一本书,废寝忘食地阅读起来。
***
早朝后,周嘉荣将武承东和孔祥胜留了下来。
他先问武承东:“武大人,户部如今银钱可宽裕?”
提起这个武承东就叹气:“回殿下,去年陛下免除了江南三年的田赋,田赋一项进项减少。战后,阵亡士兵的抚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还有江南兴修水利,战后武器装备的补充,殿下的册封大典……如今户部账上只有一百多万两银子。”
这笔钱听起来不少,可对偌大的一个国家来说,就太少了。
朝廷上下,这么多官吏宗室皇亲的薪俸都是个不小的数目,还有京城东西两大营,京城内几万将士的薪俸,都得需要钱。
武承东接的是一个烂摊子,短期内他也没办法想出有效的增收办法。
见周嘉荣面色不愉,琢磨了一下,武承东道:“殿下,若要增加国库进账,恐只有增税一途。”
如果周嘉荣没见过江南灾民之贫,西北世兵之苦,可能会真的同意加税。
加税两个字说起来多简单,上位者嘴皮子一张的事,但对广大可能勉勉强强能果腹的百姓来说,却无异是又在身上压了一座大山。
而以史为鉴,历代王朝走向末年,土崩瓦解,无不是土地兼并严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民不聊生,百姓无以为生,只能揭竿而起。
周嘉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武大人可换身衣服在郊外乡下走走,兴许会改变主意。”
武承东之所以能够提出这个建议,归根到底还是他不了解底层百姓的生活,又或是看见了却视而不见。
大臣如此,久居庙堂之高的天子看不到民间疾苦,耽于享乐,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话就不足为奇了。
这话虽不是斥责,却让武承东心里一凛,连忙道:“微臣失言。”
周嘉荣没有多提,而是道:“我有一个主意,开放西北边关互市,与匈奴互通有无!”
此话一出,让武承东和孔祥胜都吃了一惊。
“殿下不可,匈奴人狡诈阴险,毫无信用可言,怎可与他们交易?”
“而且两族乃是世仇,我大齐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何须与那蛮夷之辈做交易。”
他们俩的反应都如此,就更别提其他大臣了。对于匈奴,大齐不少人内心还是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看不起他们这种原始野蛮的生活方式,根本不屑于与其交易。
这代表了不少大齐士族阶层的看法。
商人倒是乐见开通边关互市,但他们没有说话权。
周嘉荣冷静地说:“卖总比让他们来抢好,而且我们可以卖他们更高的价格。户部不是缺银子吗?开通几个互市,由朝廷把持,派兵保护进出的双方,并对所携带进去的物品征收重税,以缓解户部之困。”
匈奴人对互市的需求更紧迫。因为他们缺少不少生活必需品,还有过冬的物品,相反大齐这边,对他们物产的需求大都具有可替代性,因此重税转移到货物身上,最后这笔钱也是匈奴人掏了,对大齐百姓并没多大影响。
孔祥胜和武承东都是会看脸色的人,见周嘉荣将方案都想好了,便明白,这事周嘉荣并不是临时想出来的,而是谋划已久。
陛下重病缠身,只余两个儿子,七皇子出身有污点,年纪又小,以后这天下迟早都是太子的。
他们俩一个属于中立派,一个本来就是太子一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