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提炼丹还好,一提兴德帝更怒了:“拖下去,给朕拖下去……”
两个侍卫上前硬是将趴在地上额头都磕红了的清风道人拽了起来,往外拖。
清风道人眼看求饶利诱都不行,危机之下,慌乱开了口:“陛下,陛下,贫道有事要说,贫道是冤枉的,都是蜀王找到了贫道,让贫道假扮得道高人,进献金丹给陛下的,陛下……”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蜀王还是被清风道人给点了出来。
他惊恐地看了兴德帝一眼,大声力斥:“你这妖道,骗得我好惨,还在这里挑拨我们父子间的关系。父皇,他骗您的,这事跟儿臣无关,儿臣也是上了他花言巧语的当,父皇,您可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贫道骗你?本来贫道安安生生在山中修道,清贫度日,是你主动找到贫道,以千金诱惑,又以日后封贫道为国师为诱饵,让贫道进宫帮你欺骗陛下。陛下,贫道所言句句属实,贫道没有半句虚言。对了,他还想贫道诱使太子也服用金丹,走上炼丹修行之道,陛下若是不信,可让人随贫道进山将赠金挖出来,上面还有蜀王府的印记。”为了活命,清风道人什么都往外说。
兴德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大怒:“拖出去,都拖出去,给朕斩了,斩了……”
这下蜀王也没法保持冷静了,他连忙放开了惠妃,跪着爬过去:“父皇,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只是想治好父皇您的病,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儿臣绝无害陛下之心……”
兴德帝指着他,食指发抖:“你,你……”
“陛下,陛下……”随着兴德帝的晕倒,现场乱成一团。
徐皇后镇定下来说:“快请太医,将陛下送回勤政殿休养。”
然后又对周嘉荣道:“太子,本宫去看着陛下,这里交给你处置了。”
周嘉荣点头:“母后去忙吧,父皇那里劳您费心了,这里有我,母后尽管放心。”
徐皇后颔首,连忙带着兴德帝和一众侍候的人出了宓秀宫。
很快,宓秀宫重新恢复了宁静。
蜀王和清风道人狼狈地跪趴在地上,神情沮丧,面带恐惧,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见周嘉荣走到他跟前,蜀王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苦苦哀求:“三哥,三哥,你要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三哥,你相信我,我本意是想救父皇,我没有害父皇的心,三哥……”
太子太重情谊了,孔京怕周嘉荣真的心软,放过了蜀王,上前小声提醒道:“殿下,陛下刚才已经处决了他们。”
周嘉荣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不过那都是父皇一时的气话,未免父皇事后后悔,还是先将案情查清楚再说。蒋大人,此人涉嫌假冒得道高人,欺瞒陛下,交给大理寺审问,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至于蜀王周瑞安,因其母惠妃涉嫌诅咒谋害皇上和太子,其也难脱干系,一并关入大理寺,好生审问。”
蒋钰站出来道:“是,殿下。”
周嘉荣说:“蒋大人,尽快将案件查清楚,陛下还在等着结果。”
清风道人听说不用马上斩首,小命暂时保住了,松了口气,重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但蜀王却知道,进了大理寺恐怕不好过,有些事不是他想糊弄就能糊弄过蒋钰的。
他不想去,哪怕知道他已经得罪了周嘉荣,他仍旧抱着一线希望,拽着周嘉荣的腿:“三哥,三哥,你相信我,这些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兄弟一场,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做牛做马报答你。”
这时候知道投诚,晚了。
周嘉荣甩开他的腿,没搭理他:“带走。”
几个侍卫强制将他带了下去。
周嘉荣看着乱哄哄血淋淋的宓秀宫道:“将惠妃拖下去,按照庶人的规格,好生安葬了吧。至于宓秀宫中的人,一并带下去审问,凡是涉及此案的,严惩不贷,至于其他人,先暂时关着,听候父皇的发落。宓秀宫,先落锁关着吧。”
交代完一切,周嘉荣也去了一趟勤政殿。
太医已经看过了,兴德帝还没醒,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嘴唇都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徐皇后将周嘉荣带了出去,挥退了宫人,轻声道:“太医刚才说,你父皇的情况不大好,勤政殿这边本宫盯着,前朝之事就有劳太子了。”
周嘉荣忙道:“应该的,父皇这里还要多劳烦母后费心。”
徐皇后微笑着说:“这是本宫应该做的,宓秀宫那边可处理好了?”
周嘉荣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处理方案。
听说他并没有借机斩了蜀王,徐皇后很赞同:“您做得对,别看你父皇嘴上说着都斩了,但对你们几个儿子可是很重视的,这事还是等你父皇醒来再说吧。”
周嘉荣虚心接受:“母后说得有道理。”
他不杀蜀王和清风道人,可不是好心要留他们一命。这两人还有大用,现在死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他真杀了,保不齐他那位多疑的父皇心里又要有其他想法不高兴了。
徐皇后见周嘉荣做事沉稳有度,放心了:“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