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朱强、崔勇等人带着步兵营杀入了皇城。
他们人多, 带头的几个又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很快就将阻拦的西北军打得落花流水,于子时前到达了午门外。
负责看守午门的车广远, 他带着人跟步兵营展开了殊死搏杀,但双方兵力实在相差太远,而且皇宫内还有漏网的皇城侍卫结队偷袭, 内外夹击, 很快他便落于了下风, 带的两千多人也死了近一半。
眼看这么下去,宫门要被攻破时, 武亲王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住手!”喝止住了交战双方,武亲王大剌剌地走了过来。
护国公、朱强、崔勇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兴德帝:“陛下, 臣等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兴德帝双目含泪, 激动得伸出双手, 正要开口, 就听旁边的武亲王轻飘飘地说:“父皇, 该宣旨了!”
兴德帝颤颤地缩回了手,目光渴求地望着护国公等人,对武亲王的这个提议自是百般不情愿。
见他不吭声, 武亲王微微一笑, 冲后面的士兵轻轻点了点头。下一刻, 那把顶在兴德帝背后的尖刀往前推了推,一股刺痛从背心传来,兴德帝双腿一软, 差点摔在地上。
武亲王伸手扶着他的胳膊, 一副关心父亲的好儿子模样:“父皇, 您小心些,若是摔着了,儿臣可是会心疼的!”
兴德帝压下心里的恐惧和愤怒,紧抿着压低声音说:“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武亲王垂下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父皇,儿臣什么都没有了,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您就不一样了,只要过了今晚,你还是能锦衣玉食,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所以,你还是顺了儿臣吧,不然,我们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你……你疯了……”兴德帝不敢置信地看着武亲王,这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武亲王讥诮地勾起唇说:“那也是父皇您逼的。父皇,儿臣的耐心有限,你若再不从,儿臣就让你去陪惠妃吧,你不是心疼她吗?”
想起武亲王眼都不眨地砍下了惠妃的小指,兴德帝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个逆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察觉到抵在背后的尖刀又往前推了推,兴德帝闷哼一声,不得不妥协:“孙承罡,传旨!”
已经吓傻了的孙承罡哆哆嗦嗦地接过士兵递来的圣旨,颤抖着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龙体不适,精力不济。朕之长子武亲王周平正乃是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堪为大任,今朕决意退位,命周平正继承大宝。卿等好好辅佐,共创大齐盛世,钦此!”
等孙承罡念完,车广远立即带头跪下高呼:“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反观宫门外的护国公等人,一脸怒容,没一个下跪的,明显是不认可这份圣旨。
武亲王锋利的眉毛一扬,怒道:“护国公,朱尚书,你们是准备抗旨吗?”
穆广往前一站,重重地将手里的长矛杵在地上,喝道:“武亲王,你带兵闯入皇城,纵容士兵烧杀抢掠,这份圣旨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陛下乃是你的父亲,正值壮年,身体康健,你却带兵逼宫,威胁陛下退位,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徒,想让我穆广效忠于你,你是做梦!”
武亲王冷冷一笑:“护国公,别扯什么大旗了,你认可朕,抗旨不尊,可不是为了什么大义,不过是看父皇立了朕,未立你的外孙荣亲王不甘心,故而无诏带兵杀入皇城。乱臣贼子,不忠不义之徒分明是你。谁今日若斩了这个乱臣贼子,奖黄金万两,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别说普通士兵了,便是不少将领一辈子也没见过万两黄金。
察觉到背后传来的粗气声,朱强心头一凛,当即带着亲信将护国公围在最中间。
“武亲王,你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匈奴人,杀良冒功,视天下黎民百姓为刍狗,置家国百姓于不顾,你这种不忠不义之徒,若是登位,怎么对得起西北枉死的数万百姓?”
他当着众多士兵的面,指出了武亲王干的好事。车广远大怒,咆哮道:“朱强,谁不知道你是穆家的走狗,为了维护穆家,竟血口喷人,往陛下泼脏水,污蔑陛下杀害西北百姓,当诛,谁若是杀了朱强,奖黄金千两,官升两级!”
“谁说没有证据的?我将武亲王通敌卖国的人证物证都带来了。”左侧街道上突然传来从一道清朗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看到穆兆星带着朝中重臣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这些大臣有的衣冠整齐,穿着朝服,一脸肃穆,宛若是来上朝,还有一些可能是太匆忙,穿着中衣,连脚上的鞋子都穿错了,匆匆跟在队伍中,却一点都不乱。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一片严肃。
到了近前,大臣们纷纷行礼:“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让陛下受苦了。”
这些人明显是信了穆家,穆家这个小崽子如此坏事,早知道一并除了。
武亲王怒火攻心,瞥了一眼激动的兴德帝,阴阳怪气地说:“父皇,人都到齐了,您再说一遍您的意思吧,免得诸位大人被穆家给蒙蔽了。”
穆兆星根本不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