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山王震惊地看着他:“三哥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周嘉荣反问。
中山王呐呐,许久才说:“三哥,咱们兄弟一块儿长大,我跟六弟最信任最崇敬的还是你。”
你当初若是没为了银子跟廖绮兰勾结,这话还有点说服力。
周嘉荣笑着点头,看向蜀王:“六弟,你也是这么想的?”
蜀王挠了挠头说:“大哥固然很好,可从感情上来说,我还是跟三哥你更亲近些。”
这话说得可真好,两方都不得罪,滴水不漏。
周嘉荣高看了这个弟弟一眼,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我自然也跟你们俩感情更好,可这关娘娘过继大哥什么事?你们是嫉妒大哥以后摇身一变成嫡子吗?大哥年幼丧母,十几岁就去西北征战,苦了一辈子,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咱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中山王和蜀王心里直想骂娘了。三哥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难道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吗?
以后大哥将成为比他更具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支持大哥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看到二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周嘉荣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中山王不甘心,干脆挑明了:“三哥,以后大哥就是嫡长子了,现在还有传言说,父皇下一步打算立大哥为太子。这些年,父皇一直最宠爱三哥,我一直以为他会立三哥的。”
周嘉荣神色稍微暗淡了一些,声音也带着几分失落:“大哥保家卫国,战功赫赫。若是别的人,我定然不服,但若是他,父皇的眼光不错。”
话说到这份上,中山王和蜀王也没法劝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周嘉荣会认怂得这么厉害。不过这也解释得通,为何朱强不表态了,可能穆家也是这么想的吧。
对于这个结果,毛、孙两派很难接受,可三皇子他们就是不动,他们也没办法。
君臣拉锯了一段时间,最后当然还是以兴德帝胜利告终。
兴德帝极为高兴,为表对此事的重视,下旨后还让钦天监看一个合适的日子,准备去太庙祭祀,上告祖宗,举行一个隆重的过继仪式,为武亲王正名。
毛孙两派见事已成大局,再反对也没用,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惹兴德帝不高兴,都没站出来反对。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钦天监看过之后,将日期定在了六月十六这天。
其实时间非常赶,就只有几天的筹备时间,礼部是更倾向于挪到七月,但兴德帝不愿,坚持要最近的好日子,便只能定在了六月中旬。
接下来,礼部、太常寺、光禄寺甚至是户部等都行动了起来,筹备此事。
一切正热火朝天地进行时,六月十五这天却出现了一场变故。
江南巡抚派人送了一封加急奏折进京,报告了一个坏消息。
端午过后,江南进入了梅雨季节,连绵的大雨下个不停,从五月中旬开始,到六月上旬,二十多天的时间,只有两三天没下雨,其他时间整日都在下雨,有时候还是倾盆大雨。
大量的降水导致河水湖水暴涨,六月初六那天暴雨又至,连续下了整整一天,导致河湖决堤,大水漫灌,墙倒屋塌,百姓流离失所。
江南告急,江南巡抚连忙上奏,请求朝廷抗洪救灾。
看完这封奏折,兴德帝的好心情顿时丧失殆尽。
看到皇帝这副表情,大家都猜江南到底出了事!要知道,因为明天要去太庙祭祀,上告祖宗的事,兴德帝这几天的心情可是非常好。
“孔祥胜,你看看!”兴德帝将这封折子丢给了工部尚书孔祥胜。
孔祥胜看完后,脸色也跟着大变,像这种救灾之事,必然会派他们工部和户部的人去,因为工部擅工事,修堤筑坝,灾后重建,都少不了工部的人。至于户部,当然是划拨银子,开放粮仓之类的了。
“看完了,你怎么看?”兴德帝突然问道。
孔祥胜沉痛地说:“陛下,江南洪灾,波及四府十三个县,情况危急,微臣觉得应该速速安排人去江南赈灾。”
听到他的话,堂上的大臣都惊呆了,顾不得失仪,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江南发生了水患?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可控制住了?”
“这……这时候发生水患,怕是不吉!”
……
虽没有言明,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分明是在指武亲王过继一事。
不然怎么这么凑巧,江南好些年没发过大水了,今年突然这么严重,而且奏折就在武亲王过继的前一日抵达京城。
兴德帝就知道这些臣子会这么想,早知道他就听礼部尚书的,将日子定在七月。
荒唐,南方的洪水关他儿子什么事?他儿子这辈子就没去过江南,还能牵扯到江南百姓?
但在正式过继的前一天发生这种事,怎么也是个很不详的征兆。
看兴德帝的脸色越来越差,万永淳咳了一声,站出来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救灾。咱们能等,江南的百姓等不了啊。”
这算是给了兴德帝一个台阶下,兴德帝面色稍缓,说道:“还是万爱卿心系百姓,依你看,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