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话,儿臣是太在乎父皇了……”
这种解释完全没法平息兴德帝的怒火。
兴德帝一拂袖,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大声呵道:“拉下去,把他给朕拖下去……”
两个太监上来,将周建业强制拉回了原地,周建业眼看兴德帝不为所动,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忽地,他看到了旁边跪着的周嘉荣,也不管有没有用,扑过去抓住周嘉荣的胳膊就哭:“三弟,三弟,你一定要救救二哥,你替二哥向父皇求求情吧!父皇最宠你了,你说的话,父皇一定会听的……”
“二哥,你冷静点,你别这样……”周嘉荣使劲儿拉开周建业的手,低声劝道。
可周建业这会儿哪还听得进去,现在无论谁要救他,他都可以将对方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三弟,二哥打小对你不薄,你,你帮帮二哥这一次,就这一次……”周建业又缠了上去,拽住周嘉荣的袖子不放。
周嘉荣同情地看了他这狼狈的样子一眼,似是不忍,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哀求地望向兴德帝:“父皇,就饶了二哥一次吧,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父子间的情分呢?”
“大胆,朕太宠你了是吧,逆子!”兴德帝勃然大怒。
眼看火气就要烧到儿子身上,穆贵妃不干了:“陛下,当初你不是也这么劝嘉荣的吗?让他别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间的情意,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回头赏嘉荣几个女人就是了。那臣妾也给您找几个漂亮的女人,这总成了吧!”
“你……大胆,穆贵妃出言不逊,责令闭门思过一个月,给朕将她拉下去。”兴德帝心塞不已,这么多儿子,妃子,全是来气他的,一个都没贴心的。
穆贵妃委屈地跺了跺脚,很不服气,还要跟兴德帝争论一番。
孙承罡见了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上前将她往殿外推:“贵妃娘娘,您就别添乱了,陛下还是念着您的,只是略施小惩,为了荣亲王殿下好,你就别开口了,先回去吧。”
皇后也赶紧把她往外面拉。这时候让她触怒了兴德帝,对他们都没好处。
穆贵妃被好几个人推出了大殿,临走时,还不放心地看了周嘉荣一眼。周嘉荣冲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别闹了,穆贵妃这才安静地让人押回了秋水宫。
少了一个穆贵妃殿内的气氛并没有好到哪儿去。相反,兴德帝的心情更糟糕了,穆贵妃母子提醒了他,他当初犯错了多少错。若是当时就对周建业严惩,很可能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他撑着下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周建业。
他当初真是看走了眼,这小子好色、好走捷径、脑子都花到歪门邪道上了,怎么堪当大任?
如今他对这个儿子真是厌恶到了极点,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大手一挥,直接决定了周建业下半辈子的命运:“常山王周建业秽乱宫闱,德行不佳,废除郡王的爵位,贬为庶人,即日搬出常山王府,前往皇陵替祖宗守陵,终身不得出皇陵!”
听到这个处罚,周建业如遭雷击,直愣愣地坐在了地上,脸上又是哭又是笑。
笑是因为他好歹保住了性命,哭是因为他这辈子完了,被废为庶人,圈禁在皇陵中,跟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他汲汲营营一辈子,苦心谋划这么久,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是废了,没人搭理他。孙承罡知道兴德帝的意思,忙让两个宫人将周建业拖了下去,省得他在这里惹陛下不高兴。
处理了丽贵妃、德妃母子,这事还没完。
兴德帝满腔的怒火远远没发泄出来,他凶戾如猛兽的眼睛挨个扫过余下的三个儿子身上:“中山王周洪宇,德行不佳,责令闭门思过两个月,罚俸半年!”
中山王听到这个处罚,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对比二哥,父皇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连忙跪地谢恩:“儿臣遵旨!”
兴德帝没再理他,而是看向万永淳:“刑部尚书万永淳,朕责令你严查今天死的那个宫女,一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指使她的。朕给你五天时间!”
万永淳叫苦不迭,早知道会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就不往陛下跟前凑的,这下好了,这个事查不明白,陛下定然不满意,可查清楚了,陛下只怕也会动怒。
可圣旨已下,容不得他说不,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臣遵旨!”
兴德帝点了点头,眼睛看向最后两个儿子。
对上周嘉荣他的心情颇复杂。因为周建业的事,这会儿他跟周嘉荣难得的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而且心里也有些愧疚,所以哪怕周嘉荣出言不逊,他也没想过惩罚他。
至于老六,还是个孩子呢,懂什么呢!
他如今就只剩这么四个儿子了,总不能每个都处罚。
兴德帝疲惫地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群臣如蒙大赦,赶紧谢恩退出了大殿。
只有周嘉荣和蜀王磨磨蹭蹭的最后才站起来,担忧地看着躺在椅子上,一下子变老了许多的兴德帝。
皇后也守在一边,她温和地对周嘉荣和蜀王道:“天色已晚,这里有本宫,你们兄弟先回去吧,若是不放心,明日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