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不悦:“怎么回事?大中午的,他们不在老二府上吃酒,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孙承罡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很是头痛,支支吾吾地说:“回陛下,听说,听说是在二殿下府上出了点事。”
兴德帝也猜到定然发生了不小的事,不然老三一个出宫建府的皇子,怎么能乱闯后妃的宫殿,就为了找他。
看来这个瞌睡是睡不成了,他站了起来,对德妃说:“朕去看看。”
德妃对突然搅局的老三很不高兴,不动声色地给老三上眼药:“何事三皇子这么着急啊,大中午的就进宫了,等个半个时辰都不行吗?”
孙承罡欲言又止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没开口。这个丑闻说出来德妃娘娘可不会承他的情,他何必找不痛快呢!
兴德帝板着脸,背着手出了杨泰殿,一到门口他便看到周建业浑身是血地跪在殿前,脸上挂了彩,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胸口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特别狼狈。
跟在后面的德妃也看到了,登时脸色大变,上前抓住周建业的胳膊,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建业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谁敢打你?”
“我打的!”一个充满了怒意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德妃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周建业后面的周嘉荣。相比于儿子的狼狈,周嘉荣衣服整洁,身上也不见任何伤口,很明显,是老三欺负她儿子嘛。
德妃的脸拉了下来,就地一跪,哭着说:“陛下,你看看,今天可是阳煦的百日宴,老三竟然将建业打成了这样,这让建业如何做人,您可要给建业做主啊!”
兴德帝的脸上也一片肃然,不悦地看着周嘉荣:“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跟老二为何打了起来?”
小时候两人都没打过架,就是在行宫那回,二人也和和气气的,今天怎么回事?
周嘉荣不理睬德妃,扑通一声跪在兴德帝面前,冲他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兴德帝糊涂了,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周建业,又看了眼愤怒抿唇的周嘉荣,很是疑惑,直接问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洪宇,你来说!”
他点了另外一个儿子。
四皇子被点名,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可不想掺和到两个哥哥的事中,尤其是他还威胁过廖绮兰,万一廖绮兰待会儿将他老早就知道她跟二哥的奸情吐露出来,父皇肯定要罚他的,以后三哥和二哥恐怕也要疏远他。
“回父皇……儿臣,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儿臣,儿臣……”他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
周嘉荣知道他的顾虑,干脆对兴德帝说:“父皇,这事不若问李姑娘,听说她是第一个看到的,发生了什么事想必她最清楚了。”
“李姑娘?”兴德帝对这个新冒出来的人名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嘉荣补充道:“就是四弟的未婚妻,今天也在场。”
人群外围,被点名的李青然看了四皇子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吞吞吐吐的,莫非是怕得罪二皇子?可这事,那么多人看到,陛下问起,如实说出来,也不算得罪二皇子啊!而且,二皇子倒下了,三皇子丢了这么大个人,得利的也会是他,他为何还这么犹豫?
见皇帝看向她,她行礼大大方方地说:“回陛下,今日臣女赴二皇子府参加小世子的百日宴……臣女便看到了二殿下和廖姑娘抱在一起,当时大家都在场,三殿下将我们都请进了宫,做个见证!”
反正也瞒不过,不如索性说实话,还不会得罪三皇子。
皇帝听完后震怒,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建业,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混账东西,有没有这回事?”
那么多人看到,周建业没法否认,哭泣着说:“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啊,儿臣对不起三弟,对不起父皇的厚望,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边说边用力磕头,额头都磕破皮了也不停止。
本来还想给他讨回“公道”的德妃听到这话,差点昏厥。他怎么这么糊涂,在儿子的百日宴上跟廖绮兰公然偷情,还被抓了人赃俱获,这事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母妃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德妃气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跪下向兴德帝求情,“陛下,建业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想必是那些不要脸的狐媚蹄子勾搭他,他一时不慎,犯了糊涂,还请陛下责罚!”
边说她边给贴身伺候的嬷嬷使了一记眼色,轻轻张嘴,无声地吐出“丽妃”两个字,让其去搬救兵。
今天周建业犯的错太大了,又被当众抓住,这么多人看到,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陛下也会尽量公正地处理此事。而且这会儿恐怕闹得全京城的官宦之家都知道了,要想平息兴德帝的怒火可不容易,估计也只有即将临产的丽妃能够让陛下消消气。
嬷嬷会意,悄悄退回了殿中,从侧门出去,急急忙忙去找丽妃救火。
兴德帝看着哭成了个泪人的母子俩,很是恼火,正欲发作,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抱着孩子扑了过来,跪在周建业身边,哭泣道:“父皇,建业今日喝了酒,脑子发晕,犯了糊涂,他不是故意的,请父皇看在阳煦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