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当然可以。”
两人在门口分开,温谊来到偏殿外,请见周嘉荣。
被晾了一刻多钟,一个小太监才出来告诉他:“温公子,殿下今日有事要忙,没空见公子,公子请回吧。”
温谊轻轻点头,弯腰低语:“公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等太监过来,他忙塞了一小块碎银子过去,低声问道:“那殿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见我?”
小太监收了银子,好说话了许多:“这倒没。温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自从穆大公子回来,殿下的心情就非常糟糕,已经摔了好几只杯子了,今日温公子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
话未说完,里面忽然隐约传来周嘉荣暴怒的声音:“越影不能白死,揪出给它下毒的那个东西,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温谊一怔,小声问:“可是找到了越影?”
小太监连忙摇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公子别问了,这些不该是小人们知道的。公子请回吧,殿下今日心情不好,是真没功夫见你。”
温谊冲小太监笑了笑:“谢谢,我这就回去。”
说罢,他垂下眼睑,转身缓缓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偏殿。偏殿灯火通明,守在门口的侍卫、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换成了生面孔,他一个都不认识。再结合先前柴顺的话,应该就是今天下午才将伺候的人全换了一通,莫非,殿下是怀疑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
温谊心事重重地回了住处,这会儿夜幕已经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个别屋子里有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勉强照亮了路。
他到了门口,先进屋,在书桌旁坐了一会儿,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折叠放进袖口中,扭头看了眼沙漏,只差一刻便到亥时。这个点,绝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温谊起身,站在窗口望去,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夜黑风高,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吹灭了灯,然后出门,到了隔壁,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里传来了柴顺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
“是我。”温谊压低声音道。
柴顺听出他的声音,摸黑打开了门,一股寒风冲进去,冻得柴顺打了个哆嗦。他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外衣,搓着手说:“外面冷,温公子进来说话吧!”
说着侧开了身,给温谊让出进门的空间。
温谊进门去,顺手带上门,愧疚地说:“抱歉,柴公公,今日我也没见到殿下,因此没能帮上忙。”
柴顺打了个哈欠:“这样啊,那也没办法,明日我去向殿下请罪吧。劳烦你了。”
温谊苦笑了一声:“哪里的话,咱们俩也算是难兄难弟,同是天涯沦落人,都遭了殿下厌弃。”
这话将柴顺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给弄没了。
他沉默了几息说:“是啊,我点个灯,咱们坐下聊会儿,想想明日如何让殿下消气吧。”
说着去摸火折子。
温谊站在他身后,模糊看到一个轮廓,说道:“我帮你找吧,火折子放哪里了?”
说着,双手摸了过去。
柴顺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没有多想,说道:“就在左边这个柜子上,你等会儿吧,我再找找……”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感觉背后一热,像是温谊撞了过来,正想回身扶住温谊,哪晓得一条绳子忽地勒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他就被撞到了柜子上,发出碰的一声响。
柴顺吓坏了,意识到不妙,赶紧使劲儿挣脱,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试图唤来附近的人,可因为脖子被勒住,根本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动物遇到危险时的那种低低的哀嚎。
见他还有力气挣扎,后面的温谊用力将他往前面的柜子上一按,然后整个身体压了过去,制住柴顺胡乱挣扎的身板。
因为姿势的原因,柴顺挣不开,手也没法攻击身后的温谊,他两只手胡乱向前抓,试图抓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解救自己。
可他们这种下人的房间布置得极其简陋,柜子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挣扎了几息,柴顺渐渐喘不过气来,脑子一片空白,非常难受,手脚也渐渐没了力气。
他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吗?
可为什么?温谊为何要害他?他们一块儿长大,感情一向不错,又无什么矛盾和仇怨,为什么?
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挣扎了,温谊稍稍舒了口气,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太过用力,汗水不住地往下滴。但他仍不敢放松,手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打算彻底解决掉柴顺。
就在此时,紧闭的门忽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紧接着一束灯光打了过来,直接照在温谊的脸上,将他兴奋得通红的脸、错愕的眼神照得一清二楚。
温谊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了一跳,握住绳子的手一僵,眼睛因为突然的强光失明了几息,等眼前再度恢复光明,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嘉荣、穆兆星,还有已经走到跟前,扯过他手里绳子,伸手探柴顺鼻息的刘青。
刘青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头对周嘉荣说:“殿下,柴顺还有一口气!”
“抬到床上,请太医!”周嘉荣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