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扶策将白稚儿送回蕊珠宫后,就走了。
到了晚上,他要去御书房汇报公务。
全喜公公领他入内时,丰扶策听见了一道压抑的哭声。
是苏银铃的声音。
“烈哥不知道,那高子文,居然是个畜生,还没过门,就将我打的遍体鳞伤。”
“所以,我索性跟爹说了,这种人家,不嫁也罢!”
丰扶策站在门口,朝内一看。
苏银铃坐在白西烈对面,正垂着细白的脖颈抹泪。
他们中间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小碟糕点。
想必也是苏银铃带来的。
白西烈听得直皱眉:“他居然打你?朕记得最开始,他性格懦弱,话也不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应该早给朕写信,让朕给你们做主,也不至于被他欺负成这样。”
苏银铃抹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眼眸中满是晶莹和委屈。
她叹气:“一拍两散就罢了,何必再追究下去,告诉烈哥,那高子文还有命活吗?”
“我不想如此,干脆不计前嫌,事情都过去了,往后也不再提了。”
白西烈点头,低沉的嗯了一声。
这时,他转眸,看见丰扶策清冽的身影立在门口。
“万宗侯来了。”
苏银铃回头一瞧,顿时站起身:“烈哥还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这便告退。”
经过丰扶策身边的时候,她也福了一礼。
“站住。”丰扶策目不斜视,忽而开口,叫住了她。
苏银铃一愣,抬起红红的眼眶,不知所措的看着丰扶策。
白西烈纳闷:“万宗侯,怎么了?”
丰扶策这才侧眸,冷冷的瞥了一眼苏银铃。
“皇上,此处是御书房,她这样眼中含泪的出去,让旁人看见,恐要误会。”
白西烈和苏银铃都是一怔。
苏银铃忙狠狠擦去泪水,嘴上语气慌张:“烈哥,瞧我,一时性子上来哭了,还差点给你惹了麻烦。”
白西烈沉了沉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丰扶策却道:“皇上让这位苏姑娘在门口站一会吧,待眼中泪意褪去,再回她的宫中更好。”
苏银铃顿时抿紧了唇瓣,她狐疑的目光看着丰扶策。
好似在想,她何时得罪了这个少年?
苏银铃再转而看向白西烈,见他似乎无意阻止。
于是,她便主动道:“多谢侯爷提醒,我这就去门口定定心再走。”
说罢,苏银铃转身出去。
白西烈对此倒是没有异议,丰扶策的提议,他也觉得有些道理。
但是,接下来丰扶策汇报政务时,总是处处反驳白西烈的想法。
丰扶策说:“牢狱失火后,要另外建牢房收容犯人。”
白西烈便道:“你明日去户部,让他们予款,修葺修罗卫。”
丰扶策冷笑了一声:“还是皇上直接下令吧,户部那群东西推三阻四,我怕我会动手。”
白西烈拧起眉头:“万宗侯,你今日屡屡呛声,朕惹着你了?还是谁让你不痛快了?”
丰扶策是他捡回来的,性格孤僻冷漠,又因为杀人多,所以白西烈一直体谅丰扶策心里不健康。
但这次,少年语气里的火药味,实在是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