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先是呼啦啦跪了一地,此时心头皆是一震。
比方才听到皇上亲自来了都要骇然。
白西烈身后跟着一群禁卫军,他们手按刀柄,气势威严。
活像是要来大开杀戒的。
只见皇上走到方有珍面前。
他伸手,对着小家伙笑意温和:“稚儿,你有珍姐姐还小,让爹爹抱着你吧。”
白稚儿这才乖乖地离开方有珍的怀抱。
白西烈身形高大,垂头看着怔忪不已的方有珍。
“方家的大小姐,倒是不愧你父亲方乾的忠义威名。”
“一会,朕重重有赏。”
方有珍这才回过神,她连忙跟着俯身跪下。
“臣女见过皇上。”
白稚儿连忙摆摆小手:“有珍姐姐,快免礼叭,地上冷,窝心疼!”
方有珍抿着唇,倒是不敢擅自起身。
直到白西烈轻笑连连:“起吧,稚儿都开口了,朕又怎会为难你。”
方有珍这才默默地站了起来。
大夫子身形一动,白西烈那摄人的目光便看向他。
“你就是高夫子?”白西烈声音幽幽:“听稚儿说,你找朕有事,今日朕特地放下了一些政务,过来听听你想说什么。”
大夫子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仿佛随时都会昏死过去了。
他死死撑着地,声音发颤地回答:“小人不敢!皇上,小人也是被他人蒙蔽,不知是公主来上课!”
“何况公主殿下,自称姓景,又面带薄纱,小人一时糊涂,也听信了别人的谗言,绝不是有意针对公主,请皇上明鉴!”
白稚儿小手叉腰,奶凶地道:“若不这样,怎么看得出来,你们蛇鼠一窝,坏得很!”
白西烈跟着冷笑:“方才在门外,朕有心停了几步,就已经听见你们口出狂言。”
“也能想象到从前,又有多少无权无势之人,被你们欺辱打压!”
“朕就在这,你不是有事要沟通吗,尽管说出来,也让朕听听。”
大夫子浑身发抖,汗如雨下。
都怪二夫子没说清楚,皇上竟然还站在门后听了一会!
他们被这个璀错公主害惨了!
大夫子情急之中,指着方才闹声最大的李夫人。
“皇上,小人只是一介夫子,若不是权贵相逼,又怎会对公主殿下不敬!”
“李夫人方才叫嚣着,要扒了公主的皮!”
白西烈眼神一寒,彻骨的杀意毕露。
他念着女儿还在怀里,语气尽量平缓,却已听得出森冷。
“朕的稚儿做了什么,竟能让你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李夫人在地上吓得瘫软如泥。
她指着魏家的大夫人:“臣妇也是受人蛊惑,是魏夫人撺掇臣妇来书院,找公主殿下要个说法!”
白耀羽适时在白西烈耳边低语:“他们家的几个孩子都被打了,找不到下手的人,就想把气发在妹妹一个人身上。”
“因为那日,这几家的公子,骂了稚儿以后,被突然掉下来的屋瓦砸破了脑袋。”
白西烈冷笑一声。
欺负到天王老子头上来了。
好得很!
他沉下一口气,避免当场大发雷霆,吓着乖女儿。
魏夫人被李夫人揭发,当场吓得直哭。
她连忙揭穿,大夫子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高芊芊,所以才为难白稚儿。
这些外表衣冠楚楚的权贵世家,竟怕承担责任,来回诿罪指责。
场面混乱不堪,求饶声、哭声、互骂声,每一句都在挑战白西烈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