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心头的怒火被完全引爆,直接拽起温妤的肩膀,把她放到身后,接着狠狠把沉野按在地上,继续用拳头招呼。
乌卡斯手抖得还没拨出去电话,就看到这幅骇人场景,当即扑了过来哀求,“时先生别打了!别打了!您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夫人已经没有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一个!”
又是一击重拳,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沉闷无比,一下接着一下。
沉野有种感觉,他的肋骨好像被时深捶断了。
不过无所谓,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温妤看着躺在地上几乎不挣扎的沉野,再次扑了上去用尽全力拽住时深的手,“时深,你别打了!他快死了!”
潇鹤急切喊,“温小姐,小心啊!”
红了眼的时深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非要打到人不死不休!
时深红了眼,也不看来人是谁,抬手准备狠甩一拳挥倒。
挡他路的人,都该死。
直到他耳边出现温妤的哭腔,“时深,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你再这么打下去,他都要成一个废人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今天早上,他还听到过。
时深恍然回神,脑海中像是顿了一下,缓慢的回味着温妤的话。
像是突然懂了她的意思,他扫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沉野一眼,转头,通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你心疼了?”
温妤急忙摇头,她又不傻,这个环境下再刺激他,他可能真的就要杀人了!
时深缓缓放下手,体内的暴虐因子被强制压下去,因为他看到,温妤哭了。
温妤为了沉野,哭了。
他漆黑的眸子中去除所有的感情,只剩无穷无尽的失望,连声音都透着无情的冷漠,“温妤,都随你。”
她的选择,都随她。
温妤对上他的目光,眼眶中的泪止不住一样,最终续满,落下。
只有她知道,她这眼泪,是被时深暴/虐/阴冷的样子吓出来的。
她活了两世,见过新闻上风光无限的他,见过为她出头的他,甚至见过抱着她痛哭的他,唯独没有见过疯了一样的他。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时深只觉得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狠刺一刀,这一刀,是她给的。
他抬手为温妤擦掉眼角掉落的一滴清泪,直接起身离开,再没留恋一眼。
高定皮鞋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人注意到他的背影带了些凄凉。
地上躺着似乎昏迷过去的沉野,还有两个被踹飞的助理,以及半跪的温妤。
她呆愣愣的望着前方,双目无神,脑海中思索着时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刚才的“随她”是什么意思?
时深的保镖从始至终整齐的站在门边,即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都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毅然坚守在原地。
直到时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上,他们架起地上的潇鹤,直接离开,看都不看另外几人。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姜可恬,此时视线落到了温妤身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从时深出手的那一刻起,就看出来了,时深是为这个女人吃醋了。
堂堂时氏掌权人,为了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对另一个男人大打出手。
这个事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时深能做出来的事。
这个女人是不错,样貌身材都有,可那又怎么样,玩弄了这么多男人,这肮脏的身体也配靠近时深?
姜可恬眼中带着隐藏至深的恨意,她几乎想当场冲上前给温妤两个巴掌,可多年以来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
更何况,如果她明着对温妤动手,到时候传到时深耳朵里,她的形象就坏了。
姜可恬平复心中的情绪,扯出一丝笑,抚了抚大/波/浪,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到温妤面前。
乌卡斯强忍身体的疼痛,爬到了沉野旁边,小心翼翼唤醒沉野,“沉先生,您坚持住,咱们的人快来了!”
沉野平日里有带保镖的习惯,可今天怕吓到温妤,就让保镖们在楼下等候。
没想到,偏偏是今晚出了事情!
沉野睫毛颤动几下,缓慢的睁开眼,却是看向温妤,“吓到你了吧?”
乌卡斯:...!
温妤摇摇头,带着哭腔的语气说,“你先别说话,保存一下体力。”
“好。”沉野想对她笑一笑,不料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反而痛呼一声。
温妤眉头皱起,叹了口气嘱咐,“别说话也别动了,你先老实待着。”
沉野轻点了一下头,缓缓闭上眼。
温妤看他老实之后,不断往走廊张望,祈祷救护人员赶紧过来。
可她大脑像是不受控制,脑海里不断重复播放时深刚才看她最后一眼时决绝的样子,眼泪莫名止不住的往下流,擦都擦不干净。
空旷的走廊上,只有女人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沉野察觉有人接近,再次睁开眼,却看到了面前穿着高跟鞋背对他的女人。
这是今天和时深相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