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像是要炸了一样。
过往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演练,尤其是温妤死前的一幕幕,清晰的让她浑身发出冷汗。
恨!她恨啊!
她恨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甚至不知道死之后被扣上了个什么理由!
耳边恍惚传来一阵声音,她的身体被人轻轻摇动,“妤妤,醒醒,你怎么了?”
温妤费力的睁开眼睛,等看到面前男人的模样,她双眸瞪大,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句,“...爸?”
她眼底泛起泪花,模糊的视线望了四周一眼。
这是在车内,她身上穿着白色的礼服,外面是高档奢华的场所。
她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临死之前做的梦吗?
温成策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哈哈大笑,“傻孩子,怎么睡了一觉跟丢了魂一样,是不是什么做噩梦了?”
“爸,太好了。”温妤忍不住落下一滴泪,顾不得擦。
她双手握住温成策的手,嘴唇颤抖不止。
嗫嚅了许久,她最终说出一句由心而发的话,“这梦做的真好,我临死之前还能再看到你。”
她说着,眼角已经泛起泪花。
温成策脸瞬间就僵了下去,被她这一句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你...”
“你这小孩子什么意思!什么死不死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妤吸吸鼻子,抬手拍拍温成策的肩膀,“爸,你和妈如果听到我的死讯,别难过,我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温成策简直要被气死,一把抽回手,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呸,瞎说什么呢!真奇怪,做个梦还能把自己梦死,也不知道你天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赶紧下车,宴会快开始了!记得整理整理衣服,这场宴会很重要,知渊那小子今个可来了,就连时先生抽出时间过来了!你可别给我丢人!”
温成策坐直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面的司机已经眼尖的为他打开了车门。
“回去我再给你算账!”温成策留下一句狠话,气冲冲的跨出车门离开。
留下温妤一个人坐在车里傻眼了。
宴会?沈知渊?时深?
做梦梦到她爸和时深就算了,怎么还梦到了沈知渊那个天杀的王八蛋?
温妤透过车窗看温成策换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扬起体面的笑容对身旁的宾客寒暄,皱了皱眉,当下想冲上去问个清楚。
还没等到司机过来,她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整个人犹如脱缰的野马。
虽然是夏天,傍晚的风依旧透着一些凉意,把温妤的脑子吹的清醒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觉告诉她,这根本就不是梦。
她扶着车门站起身,刚想大力一甩,把门关上,可她忘了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鞋底高足足十厘米,温妤本身就没穿过几回,难以把控,此时更是没有防备,像是脚上踩了高跷,左摇右晃的,“哎...哎...爸...救...”
“我”字还没说出口,她突然脚下一扭,高跟鞋跟向右一拐,她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朝一边栽倒。
温妤紧闭双眼,来不及思考更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了,在梦里也能这么丢人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温成策目瞪口呆之后,装模作样的抬手捂住眼,不往温妤的方向看。
这女儿可怎么办!二十一年了连个高跟鞋都穿不明白,这要是让知渊那小子看到了,还不得分分钟悔婚!
温妤已经做好与地面零距离接触的准备,可想象中的冰冷的触感并没有来,反而她的周围都被一层温暖的热气包裹。
她轻呼一口气,试探的睁眼一只眼,再睁开一只眼。
等看到面前的人是谁后,她彻底傻眼了。
“时...时总?”温妤被男人冰冷的脸吓得有些磕巴。
“你,认识我?”时深黝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眸中深不见底。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才刚给她收过尸!
“您给我收过尸的,您忘记了吗?”
“嗯?”时深眉头皱紧,低头看温妤的眼光变为复杂。
温妤意识到不对劲,这是在梦中,很多情节现实中发展的都不一样。
她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解释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改成了,“您大名鼎鼎...我...我在电视上见过...”
“嗯。”时深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他把温妤扶好,留下一句,“不会穿就别穿”转身离开。
“时总!”温妤情急之下,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伸手拦住时深。
时深被挡住去路,停下脚步俯视面前的女人。
“时总,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温妤试探的问,眼神一直盯着时深,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反正是在梦中,她做点出格的事不过分吧?
可是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留下一句“没。”直接越过她,迈步离开。
身后排成两队的保镖直接从她两边穿过,路过带起的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