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走,家里都当没她这个女儿,外人也不知道。
林栖叹气,“我明白,你以后肯定想走上高位,为政一方,有我这样一个出身的娘子,势必会有不少隐忧。”
他一言不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她说完了。她的脸色,好似落寞,又好似强颜欢笑。
“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我对你也是。但是这点好感是否值得你冒着影响仕途的风险娶我为妻,我不确定,我相信你也不确定。宋槿安,你回去想想,两天之后我会离开这里,我等你来找我。”
“如果你没来找我,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谈的拢就谈,谈不拢还有下一个。”
宋槿安被她这句话气着了,咬着后牙槽挤出几个字,“你当谈亲事是做生意吗?”
林栖笑道,“我是让你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你还怪我。”
这个女子,舌尖嘴利,他说不过她,闭嘴,喝茶。
刘氏没有多留,家中还有事,和凌霄道长约好下个月到观里来喝茶,就带着儿子归家了。
林栖站在山门口目送他们,待人走后,春朝才道:“娘子,您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不多,宋槿安是个聪明人,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早晚会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我现在告诉他。”
“宋秀才可能以为您和老爷夫人那边没有关系。”
“他这样以为也没错,我为我爹翻案是我自己的事,不会影响到他。如果真影响到了,咱们再说分道扬镳。”真话不全说,假话不说全。说起来,她也没有骗他。
“可是,万一不成……”
“不成就不成,这个不行再找就是了。”林栖摆摆手,转身进屋,“今中午吃青菜还是吃豆腐?真想去后山上抓几只兔子下锅炖了。”
春朝不再追问,笑着道:“您可别,凌霄道长知道了非得骂您不可。”
宋槿安一家回到家,李婶听到宋二家的戳心窝子的话,暴怒不已,不顾家里男人阻拦,扛着锄头打上门去,什么脏话都敢骂,还把宋二的大门锄坏了,宋二家的被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冒头,还是村里几个有威望的妇人把李婶拉回来。
宋槿安也没想过就此抹过去,找上宋家族老们,“我娘向来是讲理的人,宋二婶三番五次欺上门来,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的份上,我们家都忍了。没想到宋二婶变本加厉,什么脏的臭的栽赃诬赖的话都骂的出口,忍无可忍,这一次不告官讨个公道不可平怨愤。”
“槿安你别急,这事儿是宋二家的做的不对,我们肯定站在你身边。”
“没错,你娘自来本分,是宋二家的不讲理胡乱攀扯。这样的事几次三番发生,说起来也是族长没有管好,没尽到责任。”
“我提议,换个有担当的族长。”
这句话喊出来,宋长庚一下站起来,“宋竹叔,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宋竹轻蔑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家的女人私下里收宋二家的好处,想低价强买槿安家的良田当是无人知道?”
宋长庚梗着脖子辩解,“我不知道有这事儿,再说了,就算有也不过是口头说说,无凭无据。”
这会儿大家聚在一起不是听他辩解的,“宋长庚,你要不服气,咱们就上县衙说理去,是不是确有其事,咱们当着官爷说清楚。就怕话说清楚了,你家的宋举,别说举人,恐怕童生也要被撸了。”
宋长庚不敢置信,“同为宋家人,你们拿宋举的前程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告诉你事实,你如若干干净净,光明正大,也不用怕。”
宋长庚冷笑一声,“我为宋家劳心劳力,你们居然这样对我,真是好样的!”
宋长庚怒吼一声,冲出去。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宋成叹气,“他手不干净,怕了,也是怕真影响到宋举。”
宋槿安借这件事闹嚷起来,利索地让宋家村的族长和村长换人,宋二家的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得躲丑,冲到宋长庚家,“宋潘氏你给我出来,你拿了我家一两银子,啥事儿都没办成,你给老娘吐出来。”
围观的众人咋舌,宋潘氏还真敢,空口白话就敢收宋二家的钱财,还想欺压宋槿安家。这样的人当宋家族长,下一个倒霉的指不定是谁呢。
晚上,饭后在院子散步,刘氏跟李婶说起今天在玉清观碰到的小娘子,李婶听后直拍大腿,“这个小娘子厉害,配我们家大郎。”
刘氏也满意,“听说凌霄道长的意思,大概是和爹娘不亲,从小养在玉清观,但是钱财不缺,嫁妆也丰厚。”
“有这些就够了,关键是性子要厉害,掌的住家。”
宋子安晚上跟着哥哥睡,趴在哥哥怀里,“嫂嫂?”
宋槿安拍他肩膀,“小孩儿家家的,别操心大人的事儿,睡吧。”
哄睡幼弟,宋槿安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转着她的脸,想着说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