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今日早朝上闹得不可开交,吴王被喷得面红脖子粗,连陛下都发怒了呢。”
“吴王?!”
“那不就是个游手好闲会投胎的嘛,怎么,他这次犯什么事了,竟然把陛下都给惹怒了。”
“就是,谁让人家会投胎呢,生来就高人一等。你要说他吃吃喝喝,花天酒地的就算了,可他这次却结党营私,竟然举荐了一个尸位素餐,不务正业的狗官做中书令,这不是祸乱朝纲,要坏我大幽千秋基业嘛。”
“谁,不会是那个姓杨的中书侍郎吧,听说这个狗官平日里碌碌无为,饱食终日屁事不干,他要成了中书令,那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可就苦了啊。”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这个狗官,屁本事没有,就会钻营献媚,讨吴王和陛下欢心,眼里哪有我们老百姓啊。”
“狗官,绝不能让这狗官再往上爬了,不然朝堂一乱,我们老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狗官该死!”
青楼勾栏,茶肆酒行里,这样的对话时有发生。
从一开始的三五人扎堆,慢慢变成十多人七嘴八舌,唾沫横飞的骂个不停。
好似在他们眼中,杨中衡只要做了中书令,那大幽的天都要塌了一般。
百姓愚昧,人云亦云。
往往只需要有人挑起一个话头,稍加引导,就能眨眼间传遍各处,掀起一阵波涛。
门阀世家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等手段。
简单,实用,还花不到多少银钱。
只需
要请上几个懒汉青皮,给点好处,他们就能跑遍整个长安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哪怕最后事情败露,谁还记得这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海茫茫,法不责众,门阀世家玩这一套早就是驾轻就熟。
就算真有人掘地三尺把人给抓住了,也不过是一群青皮懒汉,他们甚至连是谁给的银子都不知晓。
更何况,一群懒汉青皮,他们的话能有何用,以门阀世家的手段,分分钟就能让他们乖乖闭嘴。
要么就此事闭嘴,要么永远闭嘴。
青楼高阁上,有人居高临下的向下望去,听着那一声声“狗官”的叫骂声,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回过身,朝着左拥右抱的刘罗才拱手一笑:“刘大人不愧是足智多谋,只需略施小计,就让那不识抬举的家伙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实在是痛快!”
刘罗才此刻已经喝得满面通红,左手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细腰,右手则是朝着女人鼓囊囊的胸脯探去,随手使劲一捏,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
女人吃痛,还要装作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在刘罗才的怀里扭了扭,嗲嗲的喊道:“刘大人,你捏疼奴家了。”
“这就疼了?!”
刘罗才色迷迷的瞥了一眼女人,口干舌燥的大笑道:“待会本大人疼得让你把喉咙都给叫破了!”
“大人……”
矫揉造作的一声轻唤,女人又往刘罗才的怀里挤了几分。
这天雷勾动地火,若非有外人在此,刘罗才
怕是已经把持不住了。
好在那人也是个识趣的,连忙起身:“刘大人,小人就不打扰刘大人雅兴了,这就回去向老爷复命。”
“好,姑父想必正等着这个好消息,还请姑父放心,不足几日,我定要让杨中衡身败名裂,在长安城抬不起头来!”
刘罗才是周家外戚。
他口中的姑父正是周长河本人。
但真说起来,他比周长河还要年长几岁,今朝已过了花甲之年。
但在七年前,他娶了一位周氏女过门,从辈份上自然是矮了周长河一头,但关系却近了不少。
联姻,此乃门阀世家惯用的手段。
甚至在门阀世家中会专门从旁系中挑选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或是在牙行买来年幼的美人胚子自幼培养,为的就是用来当作礼物拉拢他人。
此番打压杨中衡一事,周长河堂堂礼部尚书,周家之主,自然不会亲自出面,全权交给了刘罗才负责。
可以说,杨中衡之名,尽是毁在了刘罗才之手!
……
……
“少爷,这些人太坏了,老爷才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呢。”
杨烨今日从他老爹的书房出来后,就又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时就已经是日落西山,叫上宁兮颜就出门遛弯来了。
一路上,他们听到好几次有人在痛骂杨忠衡,宁兮颜气得俏脸发寒,几次三番的想上去和人理论,但都被杨烨给拦下来了。
这不现在小妮子还愤愤不平呢,一直都撅着嘴,
对杨烨都难得的没个好脸色:“少爷,你干嘛一直拦着我,老爷明明是个好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我要给老爷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
杨烨紧紧牵着宁兮颜的小手,微微偏过头:“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给阿耶讨回公道。”
“当然是告诉他们实情了,老爷年轻的时候在江南为官,可是做过不少好事呢,现在很多江南百姓都还挂念着老爷。”
“我说兮颜丫头,你要是上去和人理论,你就一张嘴,他们这么多人,你觉得你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