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畴,并且让他做个在柏空身边打探消息的探子,可这并不是楚逸尘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更核心,更重要,能主导赵邺决策的位置。
因此,在赵邺收起图纸正要离开时,楚逸尘突然说:“陛下,您派遣细雨楼的人行刺伍俊,是不是为了嫁祸给端王?”
伍胜在十年前以栽赃陷害的手法诛杀左都御史楚望后,朝中便再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跟他作对,朝廷成了他的一言堂,京中上上下下都由他把控,但十年间他却一直未曾称帝,便是因为京师之外,还有三位藩王。
端王、睿王、康王分别占据云南、广东、福建三省,各拥重兵,在先帝还在位时便已经有为患之相,到了赵邺这一朝,藩王势力愈加壮大,隐隐已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不过本该赵邺担忧的藩王问题,因为伍胜的夺权,倒成了互相制衡的筹码。
伍胜不敢直接杀赵邺夺位,因为赵邺一死,藩王必反,而三位藩王也不敢直接起兵,因为他们三个谁先起兵,必然最先遭到伍胜的打击,而另外两王便可借此机会作壁上观,等待他们互相消耗后再来个黄雀在后,那么最先起兵的藩王,便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至于三位藩王联合在一起一同讨伐伍胜,也不可能,他们本就各怀鬼胎,谁都怕遭了对方的暗算设计,毕竟伍胜一倒,他们就是最直接的对手。
因此,这十年间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互相忌惮互相警惕的平衡关系,谁都没有先行动手,赵邺也才能安然存活至今。
但这个局面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无论是伍胜,还是三位藩王,这十年间都在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他们势必是要打的,至于什么时候打,那大概要等赵邺死后。
三王不可能眼看着一个外姓人坐上皇位,这会是他们联合的契机,而且,赵邺死了,他们到时候争夺皇位也会更名正言顺一些。
可这必然不是赵邺所乐见的,他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他要破局,摆脱伍胜的制衡,便得设法让三王提前动手,伍俊被三王中实力最强劲的端王派人刺杀,便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这是楚逸尘反复思虑过的,赵邺派人行刺伍俊,可能性最大的一种猜测,他此刻刚刚将这个猜测说出口,便见到了赵邺面色的巨变,他便知道,他猜对了。
无论心底到底如何想,赵邺在楚逸尘面前的表现,一直是亲切和蔼的,可此刻,被楚逸尘说破他最大的秘密后,他的神情变得莫测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赵邺含着笑问,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猜的。”楚逸尘条理清晰地简述了一下他的分析过程,赵邺听完后一言不发,以一种审视的视线在楚逸尘身上来回逡巡着,像是要重新认识对方一般。
楚逸尘不卑不亢地承受着赵邺的视线,他知道对方终于开始郑重地对待自己了,在这之前,赵邺都没有把他当回事,便如伍胜想的那般,一个十二岁便被带到教坊司学习伺候人伎俩的乐伎,能有什么能耐呢?
楚逸尘并不在乎旁人对他的轻视,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有意为之,他越是平庸无能,就越是安全不引人注意,但此刻,为了赢取赵邺的信任和合作,他必须在赵邺面前展露出一些锋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