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
元子仓一脸惊讶地说:“难道你想和我进行兄弟夜谈会吗?不了吧,明天还要上课,我们今晚要早点休息。”
江慕云沉默地盯着他怀里的独角兽。
元子仓:“……切。”
还以为不会被发现呢,他把独角兽塞回江慕云怀里,对方松开了他的衣服。
一夜无梦,早上四点,夏兰、元子仓和江慕云被叩门的绿绿队长喊醒,云霄在外等着他们去采集天露,今天是周九,要采集的是洋梨花的天露。
他们三个还不懂怎么感受自然之力,只是一遍遍看着云霄采集天露的过程,等他们明天正式学习炼金术之后,他们才会慢慢亲自上手采集天露。
采集完天露,三人简单喝了口营养液,和乌北雪汇合,跟着苏尔凡进行相对轻松不用被拧脖子的晨练。晨练结束就是早饭时间,吃完早饭他们要去王老先生家上课,乌北雪继续跟着苏尔凡训练。
三人来到王宜修家的树屋前,敲完门之后,紧张地等在门口。
王宜修家的树屋很个性,树屋的房型很普通,就是常见的两层树屋,但外墙上画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凶猛野兽,看得久了让人浑身发毛,好像它们会活过来似的。
门开了,开门的是王宜修,他板着一张臭脸,让三人进屋。
屋里被收拾得很干净,原先摆放家具的地方都留出了空地,放着几个画架,画架上摆着空白的画板,画笔和颜料等物都在旁边备着。
王宜修的祖父王清韵坐得很靠里,腿上搭着一条暗红色波浪纹的毛绒毯,他蒙着一层白雾的眼眸看向夏兰三人所站的方向,慈祥地说:“坐下吧,今天我们不上课,你们就随便画一点东西,画你们心里想画的。”
夏兰最先挑了一个座位,元子仓瞥了一眼江慕云,见他视线落在一个座位处,他便选了另一个座位坐下,然后江慕云才在最后一个座位上坐下。
虽然王老先生让他们随便画,但他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画什么。
王清韵说:“想想平时见到的景物,想想今天早上看见的第一个颜色,想想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东西,想想你能幻想出的东西……所有你能描绘出,或是不能描绘出的东西,都能用画笔画出来。”
“如果真的不知道画什么,那就闭上眼睛,随便沾什么颜色的颜料,随便在纸上画什么的形状,所有的一切都尽情发挥。”
王老先生都这么说了,夏兰第一个拿起画笔,她在画布涂抹上大量的黑灰色。
元子仓也拿起了画笔,他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开始在画布勾勒出人脸的形状。
然后是江慕云,他呆滞地看了画布一会儿,拿起画笔,想了想,看了眼王宜修,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之后,又睁开眼睛,对着画布涂涂抹抹。
绘画是一件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让他祖父教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绘画更是如此!王宜修心有不忿地在三人背后走来走去。
他想不明白祖父为什么不让他来教这三只小菜鸡,难道是祖父觉得他的画技还不够教导别人吗?
想到这里,王宜修面无表情地落下两滴眼泪,他最近真的好穷,都快想答应小左说的摆地摊卖画的事了,晚上问问祖父能不能这么做吧。
过了很长时间,夏兰、江慕云和元子仓三人手中的画像逐渐成型。
王宜修走到夏兰身后,画像整体都是压抑黑暗的色调,昏暗似乎遍布了血迹的山洞里摆着一副棺材,但那又不完全是棺材,而是一张棺材模样的椅子,通体白色,散发着明亮的光辉。
夏兰还在细化棺材凳子脚的细节,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眼底和嘴角都是笑意,嘴里还轻声哼着小曲儿。
王宜修忍不住问:“你画的是什么?”
夏兰像是找到了分享的对象,特别高兴地说:“这是我幻想出来一种生物,入土为安椅,它可以分辨一个人是好是坏,坏的人坐上这张椅子,棺材板就会盖上,直接带着他沉入地底深处,永远埋藏在地底。”
王宜修脑子空白片刻,他问:“那它要怎么分辨一个人是好还是坏呢?好人坏人很难具体地去定义吧。”
夏兰皱起鼻子,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你说得有道理,反正我觉得是好人的就是好人,我觉得不是好人的就是坏人了……等我以后成了炼金术士,能炼制出炼金生物,我要把云霄老师店里所有的餐椅都换成入土为安椅,保证和顺异味馆里没有一个坏人!”
王宜修:“……”那样和顺异味馆会倒闭的!
他又走到元子仓边上,这家伙也画得差不多了,很明显,他画得是自画像。
现在,元子仓正在细化画像眼睛的细节,他要在画像的眼睛里再画一个自己的倒影。
王宜修根本不想问元子仓在画什么,他刚要走,元子仓就说:“你怎么不问我在画什么啊?”
王宜修无语:“这还用问吗,一眼就看出来了。”
元子仓特别认真地说:“不是的,你仔细看这幅画,他是更加完美的我。虽然我已经长得很美了,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能比得过我,你能明白那种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美的人的感觉吗?长你这样应该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