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山还不是这样的。”
宋南时:“那你细说。”
云止风斟酌了一下措辞。
他道:“四藏山只是中州的一座普通山脉而已,但我离开之前,四藏山曾无端出现了许多凶兽,那时,中州各大世家还组织了家中的精英子弟去剿灭凶兽。”
他道:“可在我离开中州之时,四藏山的凶兽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了,按理说,这里现如今应该很安全才是。”
他皱着眉头,似乎非常不解本应已经变得安全的四藏山为何又生出事端来。
可宋南时看着他,却突然道:“那你……”
那你是不是也在这次剿灭凶兽的弟子之中,是不是便是在这四藏山里身受重伤,又被人追杀着离开中州的?
宋南时很想问问这些。
她在他的三言两语中略微知道他的境遇,知道他是中州人,因为某些原因受了重伤,又因为某些原因被人追杀,仓促离开中州。
可她也知道,云止风这个人,看似是那种最不问俗尘的剑修,但防心比谁都重。
他不说,她本不该问的。
他们虽然能说上一句生死之交,但交情也没深到可以随意打探他人这般隐私的地步。
宋南时向来是最有分寸的,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她就该顺势转移话题了,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一种刨根问底的冲动。
她心中懊恼,话说到一半,便改口道:“算了,我不过随便一问,你……”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云止风毫不犹豫道:“是。”
宋南时一愣。
她没问出口,云止风却像是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一般,直接道:“我当时便在四藏山中清剿凶兽,可惜凶兽还未彻底清剿干净,我便先被人清剿了,最终也没看到这里的凶兽有没有斩草除根,但是我离开之间都已经清剿到那种程度了,哪怕是之后他们一概不管,剩下的凶兽也成不了气候了。”
他若有所思:“现在的情况倒是反常。”
宋南时听着,有片刻的愣神。
他说了。
他该知道他说的这些,有心人能推测出多少。
比如他能参加围剿,必是出身中州大家族,他和家族一起行动,不会被外人轻易暗算,那就是被自家人把背后捅刀,事后还被人追杀……
咦?等等。
宋南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剧情……怎么这么耳熟?
但宋南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认识过什么经历和云止风类似的人。
她一时之间也没往“原著”这两个字上想。
反而是一旁的云止风,忐忑道:“宋南时,你……”
他有心想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身世透漏给对方,但宋南时这般反应,难不成是猜到了什么之后厌弃了他?
云止风突然患得患失了起来。
宋南时回过了神,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方才在睡梦之中听到了鸟叫,应该也是一种妖兽的声音。”
云止风眼神一利:“是什么样的声音?”
宋南时:“是……”
她绞尽脑汁地措辞想要描述那种奇特的声音。
随即。
“余——”
一声尖利呕哑的鸟鸣响彻天空。
两人顿时抬头看去,便见一只一人多长的翅膀从树梢顶端挥过。
宋南时:“……就是这种声音。”
下一刻,云止风拦腰抱起宋南时,宋南时眼疾手快的随手抓起还在熟睡的驴兄,两人一驴拔腿就跑。
笑话,宋南时在梦里听到的这声音,那明显就是这玩意把他们弄下来的啊,而今这鸟兄都追到这里来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天上,那鸟兄大翅一振就给冲天的树木齐齐剃了个平头,它一声尖叫,整个四藏山四面八方的应和。
宋南时听得头皮发麻。
原来这不止有一个鸟兄,这里特么直接就是一个鸟巢啊!
两个人便异口同声道:“不能御剑!”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说什么。
这四藏山现如今明显是鸟兄的天下,这么大的鸟,你走在地上还好隐藏一些,你往天上飞,那不就是活靶子吗?
刚刚的声音,四藏山的鸟不说上千也得有成百只了,这么多凶兽一起围攻,云止风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宋南时二话不说,低声一句“巽为风”。
巽风凝成的屏障悄无声息地展开,包裹住他们周身,隔绝了灵力和气息。
那方才还很有目的性地追着他们跑的凶兽顿时如无头苍蝇一般失去了方向。
宋南时趁机回头看了一眼,当即恨不得自戳双目。
只见那鸟兄长得像鸟,但是鸟头上却长了一张人脸。
那人脸是一张神情痛苦的少女,但出现在一个鸟的身体上,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宋南时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修真界的鸟都长得这么随心所欲吗?
此时,那人面鸟兄寻不到他们的气息,渐渐远去,云止风便将宋南时放了下来。
宋南时也把自己拖了一路的驴兄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