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 朱高燧就带着赵王妃进宫给徐皇后请安。
徐皇后得知三儿子和三儿媳妇前来给她请安,她心下不由疑惑:“前两日,他们不是进宫请过安吗, 今日怎么又来了?”因为天气寒冷,徐皇后不仅不让宫中妃嫔来给她请安,也不让儿媳们来请安。
她并不喜欢日日有人来给她请安, 这样不仅她觉得麻烦, 其他人也觉得麻烦。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来给她请安就行了。
白桦想了想说:“或许赵王殿下和赵王妃有什么事情吧。”
徐皇后微微蹙了下眉头, 随即让白桦请朱高燧和赵王妃进来。
没一会儿, 朱高燧带着赵王妃走了进来。夫妻俩先向徐皇后行了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儿媳给母后请安。
“都起来吧。”徐皇后神色温和地说道, “坐吧。”
“谢母后。”
白桦他们端来热茶给朱高燧他们,并且送给赵王妃一个汤婆子。
“王妃, 您捂捂手。”
赵王妃接过汤婆子, 站起身向徐皇后感激道:“谢母后。”
“这么冷的天进宫, 小心冻着。”
“是, 母后。”
等朱高燧和赵王妃喝完茶,徐皇后开口问道:“今日这么冷,你们两个怎么进宫呢, 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朱高燧没有回答徐皇后的问题, 而是问道:“母后,瞻基呢,还没有起吗?”
徐皇后微微挑了下眉头:“你们是来找瞻基的?”
赵王妃柔柔地笑道:“母后,是我想见瞻基。”
“见瞻基做什么?”前两日赵王妃进宫请安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朱瞻基,因为朱瞻基跑去乾清宫了。
“母后, 我想找瞻基要一样东西, 放在果果的身边。”果果是赵王妃和朱高燧女儿的乳名。
听到这话, 徐皇后关切地问道:“果果怎么了?”
“这两日,果果睡觉睡得不安稳,经常半夜醒来哭泣。”赵王妃皱着眉头,神色忧虑地说道,“果果不是饿醒的,也不是换尿布,是莫名的惊醒哭泣。”
徐皇后闻言,神色变得沉肃:“或许果果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不干净东西。
“母后,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要瞻基一样贴身东西,最好是玉佩。”赵王妃说道,“瞻基是祥瑞,他佩戴过的玉佩,不仅能辟邪,还能带来好运。”
坐在一旁的朱高燧附和道:“让果果沾沾瞻基的福气。”
赵王妃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徐皇后并没有多想。
“你们想要瞻基的玉佩,可不是那么好要的。”徐皇后笑道,“你们不拿出好东西给他换,他是舍不得给你们玉佩的。”
朱高燧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他打开盒子取出放在里面的一块羊脂白玉。这块羊脂白玉是最好的羊脂玉,价值不菲。
“我拿玉佩跟瞻基换玉佩。”这块玉佩产自西域,当初是一个西域商人进献给朱高燧的。
徐皇后一眼就看出朱高燧拿出来的玉佩价值不凡,微微惊讶道:“老三,你拿这么贵重的玉佩跟瞻基换吗?”
“不拿好一点的玉佩跟瞻基换,瞻基怕是不会换。”瞻基可是个小财迷。
徐皇后微笑道:“那瞻基赚了。”
“母后,瞻基呢,是没起,还是去父皇那呢?”
“他还没起。”如今已是巳时,但是朱瞻基还是没有起来,徐皇后猜测朱瞻基昨晚又梦到了朱元璋他们。“再等一会儿,他应该要醒了。”
“母后,我先去给父皇请安,待会再过来。”朱高燧站起身对赵王妃说道,“你先陪母后说说话。”
“好。”
赵王妃关心地询问起徐皇后这两日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身子有没有什么不适。
徐皇后这一胎怀的非常舒服,就跟没有怀孕一样。她能吃能喝能睡,没有一点不舒服。
赵王妃听到徐皇后这么说,心里羡慕极了。她当初怀女儿的时候,孕吐的厉害。有一段时间,天天吐,吐得都吐出苦水来。好在一个月不到就好了,不过那段时间,她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我当年怀高炽他们三兄弟时遭了不少罪。”不对,准确来说,怀他们兄弟四个都遭了罪。“我现在年纪大了,如果这一胎还跟怀高燧他们三个一样受罪,那我可遭不住。”说不定半条命都没有了。好在肚子里的女儿乖巧听话,没让她受罪。
“母后,看来您这一胎是公主啊。”赵王妃知道朱棣和徐皇后他们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才会这么说。
“瞻基说是小姑姑,应该是女儿。”徐皇后神色温柔地笑道,“他一直嚷着要小姑姑。”
“母后,瞻基说是小姑姑,那一定是小姑姑。”赵王妃说道,“小孩子在这件事情上说的都非常准。再说,瞻基又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希望他说的是准的。”
婆媳俩又聊起过年的事情。
偏殿里,朱瞻基终于醒了。不过,他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天气变冷后,朱瞻基就养成了赖床的习惯。每天醒来后,他会在床上赖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