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李福安占着主位,堂上的众臣也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讨论着。
“书呆子,你们的谋划成空,下面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儿郎们白跑一趟,消耗的军资算谁的?”
“水行无相,天无常势,万变不离其踪,动静阴阳皆寻其理。”
“说人话,整这么多虚的有什么用,能掩盖你们谋算失败?”
“莽夫,你懂什么?大道万千,只需一条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老子现在就莽给你看,说不出点本将满意的答案,现在就揍你信不?”
“停!不要吵了,这是在议事,都消停些。”
赢政头疼的看着堂上众臣,每天的议政就像是在菜市场,一不注意就会吵起来,这皇帝做的真难,按下葫芦浮起瓢,他这皇帝就是个和事佬,每天给忙着调和各方不协,焦头烂额。
“先生,我等下面该怎样,请先生指点。”
赢政也是有靠山的,每当吵得不可开交时,他就会将人拉到偏殿,他没办法时,总有人能力压群臣,但是李福安不愿意啊!
李福安定睛看着赢政,怎么早没发现这个小子还是个滑头,历史上的始皇帝不是个勤奋的人吗?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目,每天都要看几百斤奏章的勤快人,怎么就是个小滑头,没事儿就往他这里跑,这里又不是朝堂。
“没听见吗?人家不是都说了嘛?天无常事,万变不离其踪,是你们听不懂,多读几本书很难吗?”
堂下兵家大臣满意的捋着胡须,一卷书籍飞来不偏不倚的砸在头上,挺直的冠戴被砸歪了,大臣连忙伸手扶正,重新簪好头冠,询问身边的人冠戴正否,头可断,冠不可歪。
“说人话就这么难吗?你跟一群武夫咬文嚼字显摆什么,他们能懂?你打扮给瞎子看能显示什么?”
大臣尴尬的拂额,这不都是习惯了么,无意间就想逗逗这帮子武夫。
“咳,咳!”
“哈哈!先生勿怪,一时习惯了,这就细说,嗯哼!既然先生发话了,老夫就解说一番,世间万物都有其变化规律,抓住其中的重点主线便能理清,胡人南侵,最终的根本便是他们需要物资,人口越多,就越是需要物资维持,南侵掠夺我朝资源,不成也可消耗各部落人口,减少物资消耗。
三胡历年南侵,其一是自身所需,胡人不事生产,其所需粮食,布匹,器皿皆是自我族抢夺而来,然我族一统,关塞严守,胡人断了物资来源,自然急需解决,购买是不可能的,他们穷的只剩人了,抢夺是唯一的途径。
其二,胡人力量称尊,相互之间不断攻伐吞并,匈奴吞并诸多部落是如今塞北最强的力量,如今于我朝吃了大亏自然需要找补回来,东胡,林胡便是最佳目标,其中又以林胡最弱,此次叩边,林胡必是受匈奴驱策。
那么接下来匈奴的动作就不难判断,回到阴山等着被其他大部入侵肯定是不行的,向南会合林胡便是唯一的路。
驱使林胡攻我边城,消耗林胡的力量,然后吞并林胡壮大自己,继续维持匈奴的强大,伺机吞并其他部族是头曼现在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其三,世间万物,不进则退,匈奴若不能扭转现在的战局,就要面对来日被诸胡瓜分的局面,所以不论如何,现在匈奴除了打林胡的主意无路可走。
我朝现在可以坐观胡人乱斗,亦可趁此良机咬上一口,消弱胡人,若是谋划得当,未尝不能吞下匈奴,林胡两族,将我朝版图向西扩张。”
“这么多弯弯绕,本将没那脑子琢磨,直说怎样做吧!胆敢叩边,自然是要将之一举全歼,岂能容此辈逍遥。”
“朕以为当尽力消灭胡人势力,便是不能竟全功,也需尽可能的消弱胡人力量,彼之力量减弱,大秦的力量就等于增强了。”
“是!臣以为当令王翦将军领兵出塞截断匈奴归途,令李牧将军加紧准备,严守关塞,坐看两胡相争,待其消弱混乱之时,一举攻之,当可一竟全功。”
兵家的大臣,侃侃而谈,未出皇城却尽掌天下大事,运筹帷幄,赢政听后不住点头。
“有理,不过若是两胡未起纷争,合力攻我边城又该如何?”
“哈哈哈!陛下当对我大秦锐士有信心才是,今日之大秦,海纳百川,便是鲸吞天下又如何,秦之锐士以一当百,有何敌不可灭,便是两胡合力又能如何,冢中枯骨而已,有李牧将军拒之,有王翦将军围之,胡人如何不灭。”
“不错!有两位将军领兵,围歼两胡,指日可待。”
“如此,就这样定了,兵部尽快拟定作战计划,务必全歼两胡。”
“喏!臣领旨。”
赢政心情大爽,什么问题一到了偏殿就能解决,以后得多来才是。
“没有问题了吧!那就赶紧的出去,这里不是朝堂,我这里也不欢迎你们,梅伶,送客!诸位好走不送!”
“陛下,诸位大人请!”
赢政向着起身,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理了理衣袖,拱手施礼,施施然转身离去,众位大臣也是笑着拱手转身而去,都习惯了,脸皮早已锻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