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望水且有所获,何况是人,李福安一行在稷下学宫安顿下来,很快就引来了围观,对他们感兴趣的先生是真不少。
李福安不喜欢政治,哲学这一类的课题,也不想学,他自认是技术宅,可惜先生们很愿意拉着他谈论政治,哲学,他也只能做好听众,李福安眼中的世界很简单,拳头大的有道理,不服就打到服为止。
小孩子们的课业李福安希望每日抽上一点时间就好,毕竟小孩子玩耍才是正事,奈何先生们自行加课,三个小孩每日上午,下午都有课业要学。
连卫队都是研究的对象,他们对卫队的配置,装备,训练兴趣浓厚,迥异于这个时代的操练方法,闻所未闻的装备,还有兵种的配置给先生们提供了新鲜的研究素材。
与天天嘴炮相比,李福安更喜欢聊些技术话题,墨家的百工才是他聊天的对象,躲不过就拉上墨家的先生聊些能聊的话题,这是李福安混迹在学宫先生圈里的不二法门,联合志同道合的攻击非本类别的人这也是一种政治手段嘛,李福安是这么认为的。
“横刀,劈砍类冷兵器,刀长1100毫米,宽43毫米,厚4毫米,刀重3300克,单面开刃,刀身原子聚合成型,刀刃为分子排列构成单晶金属结构,质地坚硬,韧性良好,切金断玉,如同儿戏,这个计量单位是我等计量方式,诸位可另行称量。”
李福安抽出一把横刀介绍到,刀是汉代以后的冷兵器,这个时代是以铜剑为近战兵器,戈矛才是士兵的主兵器,李福安扣指轻弹,声音清脆,余音不绝。
墨家的先生接过横刀挥舞,横刀划过空气,发出轻鸣,横刀刀柄长,可单手,亦可双手挥舞。
“好刀!只是太重了,普通士卒难以舞动,便是双手挥刀,几次过后也要力竭。”
“这是依照我等的力量打造的,因人而异,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嗯,确实,我等力量不足,还是轻盈的铜剑更为适合。”
“非也,剑君子之器也,以刺击为主,实则非军阵杀敌良器,军阵搏杀一往无前,向死无生,以灵巧为主的剑器却是不适合的,刀以劈砍为主,以力取胜才更适合军阵。”
“难,铜剑亦能做劈砍之用,然剑身易折,以铜制刀恐非良策。”
“铁质兵器亦难,活质脆,一碰即折,或绵软尚不如铜剑锋利,炼铁亦非易事,炉火需要更炙热”
几位先生围绕着铜铁炼制讨论,李福安不时的插嘴说上几句,虽是些极为浅显的技术,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高明了,足以指导金属冶炼发展方向。
其后先生们组织了剑客与卫队交战,观察兵器优劣,兵器皆为木质,横刀在手,卫队很难找到对手的,同等质量下的交战才能显示兵器的优劣。
单人比斗,输赢参半,卫队是热武器部队,冷兵器交战不是强项,尽管如此一样还是给剑客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卫队战法独特,毫不防御,一往无前,那种你死我活极为惨烈的战法让剑客极不适应,这正是军队和剑客的区别。
而后的军阵对抗,剑客就是完败了,没有一点胜算,卫队的战法就是排着队挥刀,看着简单,但是对阵之时,面对那种不死即活的场面,剑客们的技巧便没了用武之地,躲了是输,硬拼同样是是输,节奏被卫队掌控,拼的是谁不怕死,这不是剑客擅长的战场。
这样的战斗其实是不公平的,以剑客对阵军队本就是错误,剑客未必怕死,但是那种一往无前,定要将敌人一刀两断的勇气剑客不具备,先天上便已输了。
战阵之上,还是弓箭,弩箭更具杀伤力,卫队的弓箭很强,但不具备操作性,卫队的装备都不是他们可以制造的。
墨家的先生对着卫队的装备仔细研究,连餐车都没放过,然后遗憾的宣布,没有一样是他们可以制造的,连理解都困难,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有人愿意学,李福安可以耐心的一点一点的讲解。
学宫的藏书抄录并不简单,这个时候是没有标点符号断句的,需要先生断句,否则理解错误抄录的书籍谬之千里,学宫海量简牍抄录起来不是几天就能完结,不止卫队,侍女轮番上阵抄写,学宫里的学士们也被聘请抄录。
李福安提供卷轴笔墨,学宫里很多人都在参与书籍抄写,标点符号这样的断句方法被广泛传扬,读书的人以后不必为了断句费劲心思了。
李福安的日常就是和墨家,兵家的人混在一起,研究感兴趣的东西,避开其他各家的骚扰,还是技术宅的世界简单。
最近李福安在和墨家的人研究建造高炉炼铁,金属冶炼是工业基础,炉温每一次提升都能催生出新的技术,墨家的百工在历史上相当有名,直接推进了华夏工业技术进程,在这个百花齐放的时代,墨家的百工同样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李福安有意推动墨家的百工技艺更上层楼,在这个时代占据一席之地,后世的等级分化将百工归入匠户,地位低下,这种有能力直接推动文明发展的人才不该被埋没,他们的研究涉及各行各业,可以加快文明进程,当之无愧的文明之花。
墨家的人动手,李福安出图纸,挑选好地方就动工了,先期建立的自然不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