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李福安才起床梳洗,闲适得生活容易让人堕落,他觉得自己正在堕落的深渊徘徊,卫队早就起来了,都在忙着构建简易工事。
工事就地取材,石头,树木,沙袋这些简单的东西搭配一下,工事就在山洼前成型了,扎营的地点是经过仔细挑选的。
山洼背靠山岭,敌方没那时间翻越山岭来攻,前面虽然比较开阔,但那也是相对来说,对于人海战术可是十分的不友好,正面战场能摆开的不过百十人的空间,一次容纳两三百人进攻就很不错了,几千人同时压上,人挤人都不行。
添油战术是敌人唯一能做的,需要防备的是敌人的弓箭,不过今天卫队不会允许敌方走进弓箭射程,这样的话对方就没了远程攻击手段,只能拼人命硬冲。
大车都被摆在前面充当路障,马匹都在山洼了圈着啃食青草,万事俱备只等敌人来攻了,队伍里每人都领了一支电磁步枪,弹夹若干,今天的战争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打靶,还是活动靶,唯一可虑的是万一对方聪明,围而不攻就是个麻烦,到时己方的优势就都成了劣势。
战争的局势会随着时间变化,具体会怎样还是要打了再说,死板得战术更没有赢的可能。
战鼓声声,山洼前赵国的两方士兵回合,排列着整齐的方阵,长戈林立,旌旗飘扬,士兵整齐的呼喝声伴随着战鼓响起,李福安看着敌方的战阵,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华夏古时的战阵,传承数千年的战争艺术。
李福安毫无作为敌人的觉悟,敌人却不会对他的感慨领情,方阵的前面是扛着立盾的士兵,后面是长戈兵,再后面是弓兵,弓箭手的后面是车兵,一架架战车同样排列整齐,可惜今天它们派不上用场,这种纯用来冲锋的兵种局限性太大,两翼是骑兵。
数千人的战阵尚且兵种齐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李福安为对方的智商着急,要是他就直接派出数千骑兵就好了,虽然同样会失败,但总归会败得好看些。
战鼓声急促的响起,前排的大盾离开地面伴随主人开始向前移动,山洼的位置相对敌人略微高一些,有点坡度,这让李福安一行人可以观察下面的敌情,当然没有这点地形也无妨,电子地图比这更直观。
士兵每前进几步就会发出呼喝声,看的李福安一行人热血沸腾,嗯,看打仗替敌人激动这确实是个问题,没办法,一行人完全就是将自己当路人,观看祖辈的荣光,毫无参与其中的自觉。
看归看,仗还是要打的,放敌人进入弓箭的射程倒霉的就是自己了,方阵进入步枪有效射程战争正式开始了,最先倒下的是前面的盾兵,大盾没能挡住弹丸,弹丸穿透大盾,侵彻力撕开肌肉形成巨大的空腔,在士兵的背后透体而出,带走一大片血肉。
战阵没有停下,即便没了盾兵的保护,后面的士兵在鼓声的催促下依然步步前行,完全不在意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冷兵器战争的残酷性表现得淋漓尽致,热武器杀伤了惊人,战争场面血腥,然而冷兵器下的战争才是真的残酷血腥。
迎着死亡前进不知躲避的士兵是可怕的,这样的士兵已然抛却生死,或是麻木以求解脱,或是为了信念慷慨赴死,观看别人的表演和亲身经历是两种体验,李福安一行人现在就在接受生命的洗礼。
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排着队走向死亡,给李福安一行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这些士兵的精神值得敬佩,这些士兵的命运更值得惋惜,他们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教导指挥者战争经验,教会指挥者战争艺术。
战斗从一开始就成了屠杀,看着士兵成排成排的被击倒,不论是李福安,还是卫队都难以接受,这不是战争,这里抹杀掉的是人性,生而为人不能活的如此悲惨。
“魏武!”
“到!额,老板有啥吩咐。”
正在看着敌情的卫队队长,被突如其来的点名惊醒,本能的站直了身体,然后又反应过来,再次变回憨货,李福安看着眼前的战斗,心烦意乱,旅游而已,为啥就这么不顺心呢?
“不用再等了,冷兵器战争也就这样了,不死上一半难以形成崩溃,叫狙击手解决指挥战斗的官员,记住一个不留,这些人都该死!”
“诺!老板要不去帐篷里稍待,卑职马上解决战斗。”
“去!做好你的事,我还不需要你的安慰。”
“嘿嘿!这就去!”
魏武去安排狙击了,李福安没心情看下去,转身回帐篷了,李福安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因缘际会,走上那个位子,索性没有搞得太糟糕,常说成大事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成功者脚下都是累累尸骸,李福安自认做不到,也排斥这样的事。
人随进了帐篷,但是心却留在了山洼外的战场上,隔着距离,隔着帐篷依然能够感受到外面的残酷血腥,战鼓声声不停鼓动,敲在李福安的神经上,令他坐立不安,人在帐篷里不停的转圈。
两只小老虎追逐着他的脚步,令他更加心烦意乱,有心踢开小老虎,却又舍不得下脚,更是加剧了他糟糕的心情。
“公子,奴婢奏支曲子给公子解闷吧!”
梅伶递上一盏茶,李福安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