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而过。
“发生什么了?”
有人惴惴不安的从沉眠中醒来。
从窗户望去,街道上呼啸而过一排红红蓝蓝的车灯,夹杂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发生什么了?”
所有醒来的人都在寻找着。
【我在立交大道听到了枪声!】
帖子悄悄出现在5ch,很快就被顶起来,随后又被突兀的删除。
“医生?医生在哪里?!”
警戒线内,警察焦急的大喊。
他做了一下简单的止血,也不敢挪动伤患。
负一层的行人隧道的阶梯非常陡峭,车辆无法进入。
救护车停在外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下楼梯,拎着急救用品。
这里本就是为了防止路人横穿马路发生危险而设置的地下通道,除却连通两旁的陡峭楼梯,中间那一部分水泥平地约莫只有几个跨步宽。
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横躺着两三个人。
粘稠的红色血液铺洒了半个水泥地板,在白炽灯的光下分外诡吊。
“这里!先抢救他们两个!”
警员招手,指向两人。
“另一个呢?!”
医生大声问道。
“嘀呜嘀呜——”的嘈杂声里,夹杂着官方对小报记者的驱赶之声。
“……这个已经没救了!”
医生问了两遍,才听清。
已经出现一名死者了。
他在心中微微叹气。
“主任!”手底下的实习生慌张喊道,“不行!他快不行了!”
“你先别管我!”正在被他检查的独眼警官挣扎着说,“让那个实习生帮我包扎!你去看看鹿野晶次!”
……
“是的,八幡会的要求就是这样。”
波本举着手机,语气恭敬而神色平淡。
“我怀疑他们有别的诉求……”
所谓“背后之人的亲口承诺和双方的面交”,想也知道朗姆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不会过来,最后被派过去的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
不管八幡会本身是不是一个黑色社团,但唯一确定的是它背靠官方——黑警把持的官方也终究是官方。
只要八幡原“面交”的要求不怀好意,那么无论他们是打着抓捕还是格杀的主意——安室透的胜率都微乎其微。
九年前啄木鸟会的竹田繁亲手射杀的那人,不就是他的“客户”吗?直到最后竹田繁都没有受到处分,还是耀武扬威的当了九年的警察。
安室透自认为是一个善于吸取经验的人。
电话那头,朗姆沉默良久。
安室透也不着急,只是沉默的等待着“上司”的指令。
如果朗姆一定要他过去做着劳什子交易……恰好他的真正上线黑田兵卫也在长野。
那他只能稍微“搞砸”一下朗姆的任务了。
反正他少这一点进项也不会死。
——当然,死掉更好。
安室透面无表情的想。
“我知道了。”
朗姆不辨男女的声音传来。
接触那么久,安室透勉强从中听出了一丝愤怒和了然。
“你不用再管这件事。”
朗姆撂下一句话,匆匆挂断电话。
他手头还把持着组织从官方口中夺回的黄金别馆,据说现在别馆已经被拆解完毕,分批运走。
黑白两道的所有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组织,期望从中咬下一丝肥肉,朗姆现在这么繁忙也可以理解。
安室透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仰面倒在沙发上任由自己陷入这片柔软。
不过朗姆……为什么还需要这样大肆揽财?
手握黄金别馆,安室透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八百种神不知鬼不觉从中揩油的方法,没道理朗姆放着眼前的盛宴不吃,去周边搜刮普通饭菜啊。
莫非是黄金别馆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逝,随即被推翻。
大约是北美案的余威让他不敢对黄金别馆轻举妄动吧。
安室透有一搭没一搭的猜测着,逐渐陷入黑色的沉眠。
远处,天光乍破。
...
琴酒盘腿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凝视着破晓的阳光。
冬天的清晨,风冷且烈。
他难得没有带这几年不离身的帽子。
倒不如说,带了也会被风吹走吧。
琴酒悠悠叹了一口气,常人畏他如蛇蝎,这分外平静的一幕如果流传出去,大概会被认为是贝尔摩德的假扮。
他在等待。
琴酒微微向前倾身,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向下俯视。
救护车与警车主力早就一齐开走,现在人行隧道的入口处围着警戒线和几个零零散散的执勤警察。
周边还有不死心的记者探头探脑,妄图获取第一手的资源。
“嗯?”
银发男人从喉间挤出一丝兴味的疑问声,他更向前倾了一些,目光向一个黑点凝聚。
那是一台无人机。在这个年代里,已经算得上前卫的拍照道具。
执勤的队伍里传来骚动,有警察挥舞着手中的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