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淡去,慢慢低垂下来,“嗯。”
太上忘情一直在品读她的神色。
她在失落些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品尝她带回来的点心么。
太上忘情的目光下挪,落到桌面上洁白如云的糕点。她自认谈不上喜爱,也谈不上讨厌。只不过既然已经辟谷,便无需多此一举罢了。
她抬起衣袖,拈了一块,只是浅咬了一小口。而后便放回了原处。
云芷烟一愣,终于再次展颜:“您怎么突然……好吃吗?”
“嗯。”
在云芷烟靠近的一瞬间,她衣袍上残存的一些浅淡魔气引起了太上忘情的注意。
“慢着。”
云芷烟感觉手腕被另一指搭住,师尊的手因为修习道法的缘故,要比旁人冷一些。故而腕间凉意甚是冻人。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任由她捏着:“……怎么了。”
太上忘情探查了一番,她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看来那点魔气只是衣裳上附带着的,轻轻一挥便再也嗅不出什么。
近来魔族有些躁动,只是竟未曾想到已经胆大至此,敢在仙宗境内明着活动了。
“没事。”
太上忘情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最近妖魔横行,出门留心。”
“是。”
云芷烟见她短短几句话以后,又再次陷入寂静。双目阖上,沉溺于打坐修行的冥思之中。倘若不是还稍微有一些均匀的呼吸,她整个人便像是如冰雪刻成的雕像。
这样真的不累吗。
云芷烟自问不休不眠地修行以后,身躯虽然轻盈,但是在神识上仍会感到疲乏。
她知道太上忘情足够专心,自己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打扰到她。所以便安静地坐在原地,一个人将自己的那份默默吃完。然后又将东西收拾好,还顺手温了一壶茶。
云芷烟盯着壶下的一撮小火苗,不知为何,心底觉得空落落的。
从小到大,似乎一直如此。
自有记忆以来,云芷烟便在太上忘情身边旁。
师尊似乎有别的徒弟,但这些年云游在外,故而云芷烟印象不深。对于宗门之中的人,她们对自己过于尊敬,也总是聊不到一块去。
她总是自己一个人修行,累了便一个人自娱自乐。
除却指点和必要的叮嘱之外,太上忘情几乎与她没有什么交流。
儿时总是试图以一些笨拙的法子来引起师尊的注意,可惜师尊的关注也只不过浅浅一瞬——她只是确认她的安危而已。
而自己想要与她分享很多东西,一些奇思妙想,一些欢喜与失落。云芷烟觉得她和师尊应该有许多能聊的话……她可以听她讲曾经的事,可以去讲九州天下——哪怕无所事事的闲聊呢?
大多数时候,她的声音,宛若对着一面空空的墙壁,永远得不到回应。
待到熬过了青春最好的年纪,这些心思也一点点地淡去。如今可能是习惯了,也甚少来烦她。
云芷烟的日子依旧如小河一般缓缓流淌着。
又过几日,太上忘情有事外出。
那时云芷烟在自己的屋内修行。
忽地耳根子旁有了些声响,睁眼看过去,帘子被人掀了一角,露出半张面孔。
那女人微微一笑:“别来无恙?”
是她。
她换了一身衣裳,仍是以深黑为底,却不显单调,异常繁贵华美。
“你?”
云芷烟微微一怔,诧异道:“你是怎么进流云仙宗的。”
“兴许是看我生得面善,不是坏人。旁人一个心软,就与我行了方便。”
唐伽若歪着头:“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云芷烟对她的话半个字也不信。门规如此,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对她破例。
“此处是清修的地方,若无别的事,你还是换个地方游玩较好。”她微微蹙眉。
“也好,我倒也觉得此处无趣。”
那双手却伸在她的面前,手腕间的红玉镯子如朱砂一般赤红夺目。
“既然如此,随我出来。”
“……出来?”
“不然如何带你去别处逛逛。”
那女人似乎是在嘲笑她,又勾起唇:“整日关在无趣的宗门里头,你倒也坐的住。”
“我们的确不能随意出行。”
云芷烟的心在一瞬有些动摇,不过很快她忍住了这般的诱惑,摇头婉拒道:“况且,我每日也得修行。”
“这世上修行之法,可不止枯坐一种。”魔女仍在循循善诱:“只可惜你活在这么古板的地方,肯定不知道。”
云芷烟不动声色地问道:“是什么?”
那只手指轻轻勾了勾:“你靠过来一些,我便告诉你。”
她半信半疑地,往这边走了一步。两人仅仅只是搁着一道帘子被打起来的窗。
“别动。”
黑色的指甲顿时抚上了她侧脸,拨弄了一下鬓边散乱的发丝。
下巴忽地被抬起。
云芷烟感觉面前袭来一片阴翳,她一警觉之下,下意识去推搡那人的肩膀。
但是唐伽若却并未吻她,只是凑得极为相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