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沐浴后, 卿舟雪闲不下来,索性走去书房,将自己近来修习所记的零碎笔墨整理了一二, 又将那手录的《合欢要术》也一并捎上。
左右审视一番,似乎没什么遗漏了。
她凝神望着这一大堆卷宗静坐了一小会儿,无所事事,便又打开一卷,翻看起来。
卿舟雪平日里做什么事皆很专注,但此刻瞅着那堆密密麻麻的墨迹,自眼里进, 打眼里出,头脑空茫,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她轻叹一口气,将东西再度收好,抱在怀中,从书房走向屋内。
师尊披着一件深紫色的轻薄外衫,像是刚刚沐浴完,擦身而过时, 她嗅到了她身上皂荚的浅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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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的地板昨日才清洗过,云舒尘并未穿鞋袜,她赤足走向床榻, 秀白的脚踝,自重紫中现出,若隐若现,走动时衣摆微动,好似一截玉藕拢在莲花里。
她才坐上床,往卿舟雪那边瞥了一眼, 不禁莞尔,“你学得倒挺多。”
堆得像座小山。
卿舟雪将那些纸卷理整齐排好,心中生出一丝茫然无措。她现在晓得了巫山**是怎样一般滋味,但论到双修解毒——这显然是师尊的大事,她不敢轻慢。
此等气氛居然有一丝凝重,恰是回到了她头几次随师尊修习功法时的感觉。
卿舟雪坐得端正,问得也端正,“师尊要看哪一部分?”
她难道只看书么?云舒尘在心底腹诽道,轻咳一声,“你随便拿一卷过来就是。”
昏黄的灯火下,她看着她的徒儿终于择出一卷,捏在手中,步步朝她走来。
她愈发靠近,挡住了光亮,气氛便愈发晦涩不明。云舒尘牵引着她的手,将那一卷拿过来。展开来看,入目的是卿舟雪端秀的一行行字。
她本是做好了瞧见什么微妙言论的准备,但不得不说,不愧是柳寻芹的藏书——
云舒尘看着看着,竟然心也静了下来。片刻后她回过神,将其放到一边,抬眼望向卿舟雪,“会了?”
“大抵是会了。”
“嗯。”
她盘腿而坐,“那你上来。”
当她二人面对面盘腿而坐时,云舒尘察觉到了卿舟雪浑身的紧绷。
当一人紧张时,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更紧张,如是这般,原先的紧张也浅淡了些。云舒尘柔声道,“卿儿在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卿舟雪在回忆柳寻芹叮嘱的几个步骤,她再在心内思索了一遍,确认自己不会忘以后,才慢慢松了一口气,“……怕又不记得双修。”
她本以为怎么都不会忘的。但在上一次时,卿舟雪的记忆分明清晰,双修步骤有条有理,却在师尊亲过来的一瞬间陷入混沌,而后便忘得相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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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跃了一下。
子时已到。
云舒尘闻言,“都依你学的来,这便不会忘了。首先需做什么?”
“脱衣。”卿舟雪低头解起自己的衣物。她在这方面并无什么顾忌,一瓣瓣如掰开花瓣一样地展露自己。
云雾一般的轻薄衣料滑落,堆在腰间。
入目皆是冰肌玉骨,她简直像夜明珠一样能发出微明的光。云舒尘只看了一眼,便有些脸热,弹指一挥,灭了灯火,室内陷入一抹黑。
在无边的黑夜之中,她才能脱得稍微轻松一些。
“再者是?”
卿舟雪想了想,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寻到她的手,凝神静心,将一缕灵力探入。
她相当小心地游走过她周身的经脉与丹田,将留存在体内的寒气悉数勾带起来。
而后卿舟雪运功一周天,牵引着那些寒气向自己丹田流去。相当于以自己为鼎炉,滤去一切冷意,只剩下最为温和的灵力流转回师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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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体内的寒意少了些许以后,沙熙花的毒性开始失去制衡,开始反扑。
柳寻芹叮嘱说,每滤过一次,便需压制一次这情毒。不然一次性将所有寒气拔除,失衡过大,她的身子受不了。
卿舟雪停下运功,她摸了摸云舒尘的脸,只觉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说,“很热。”
果然是有毒发的迹象。
“再往下来呢?”
云舒尘的声音依然是平静的,平静之下自有波澜万丈。她仰着头,感觉卿舟雪凑近了她,然后唇上被软软一碰。
嗯,亲得像是很没有心得的样子。
云舒尘闭上眼,一动不动,任她愈发往下,虽是有些情动,但尚且能忍。何况此刻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小家伙在蹭她的颈窝,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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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搂住了卿舟雪的腰,带着人向后倒去。徒儿下意识地将一只手垫在她背后,砸在床榻上。也正是借着此势,两人抱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