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两种,夏日的降温已经臻于成熟。”
“……但升温效用还不算太好,仍需改进。”卿舟雪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师尊,仍不暖的话,我再去洗个热水澡如何。”
她贴得太近了。
几乎都能感受到另一皮囊下平缓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女子柔曼的曲线。云舒尘摁住她,低声说,“不用了,不许乱动。也不许碰我。”
师尊一连说了三个不。可是卿舟雪现下还做不到——不碰她就能隔空运功。她刚想说明此处,却被推着肩膀翻了个身,云舒尘自后面拥住了她,固住她的双臂,就像拢翅一般。
“只许我抱你。知道了么?”
这样便好上许多,既是暖了身子,也不会因着乱碰而勾起情毒。
两全其美。
徒儿向来乖巧,闻言点点头,安安分分地充当抱枕。云舒尘终于可以睡一个不冷且不难受的觉,她朦胧正入梦时,听一道声音,小得如细雪落下般静谧。
“今晚还有亲……”
腰上骤然被拧了一把,卿舟雪轻唔了一声,下面的话未曾说出口。
*
待到开春时,这一届内门弟子也同时开课。由于内门弟子总共也并无几人,于是皆聚拢于主峰上课。
卿舟雪问询了今年的安排。第一年先授道经,阵法,丹药,剑道。由于她已是剑修,剑道一门无需特别修习,因此只剩下了三门。
这其中那一门阵法,还是云舒尘教的。
第一堂课见到了柳师叔。柳寻芹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兴许是对弟子影响不好,她终于放下了平日素不离身的烟斗。
盯着底下的弟子制丹时,她仍是一副看废物的冷漠神色。
一群小废物被那柳师叔瞅得战战兢兢。他们本不是医修,多数人只是抱着一颗浑水摸鱼的心前来听课,权当陶冶性情。
卿舟雪还算淡定,她事先翻过几本丹书,发挥得比较稳定。她正聚精会神时,肩膀被人一戳,阮明珠小声问道:“……天阳草放几克来着?”
她毫无炼丹兴趣,这种活儿太精细了,无趣又枯燥。待到她接连三次因为放错量而炸炉时,阮明珠感觉柳寻芹看她的眼神已经不是看废物——而是是看死人了。
她冷汗蹭蹭下。
卿舟雪说,“五克。”
阮明珠感动地折了一半扔进去,结果火光一现,啪地又炸了,腾地冒出一股子黑烟。
她抬眼对上柳寻芹,笑得相当心虚,“柳师叔,我好像不太会。”
“你完全不会。”柳长老收回目光,说话毫不留情。
“……”
阮明珠干咳一声,将手收回来。她摊开一旁的书册,开始重头找起来。
待到一群小废物都磕磕巴巴练出看着光鲜的圆润颗粒时,有人询问柳长老是否可以交差。
柳寻芹颔首,“可以。”
“把你们练出来的东西吃了。”
一时众人悉数愣住,面面相觑,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只是第一次练丹,有许多细节都是云里雾里糊弄过去的。
本以为练完让长老看看成色便可以评判,谁也没想到这丹药,是需自己服下。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
唯独丹药不行。
轻者走火入魔,重者当场暴毙。这种差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道基俱毁。
柳寻芹扫视一周,见无人敢动弹,冷讽一声,“你们炼的丹药,自己都不敢吃,那还有谁敢吃。”
“既然如此,又炼来作甚?”
她走过一群肃然而立的弟子。有几个摸鱼心虚的稍微低下了头。
“本座自十三岁开始修习医道,到如今五百多个年头,所制的药用于人,从未出过差错。”
她的声音淡漠,但是在场的每一人都听得心悸,“如今看来,并不是天资有多高。只是我所炼的每一门药——包括毒药,都曾自己服下过。于毒发剧痛之中研制解药,更是家常便饭。”
“你们以后虽不从事于医道,但修行其他法门一事,大抵也是如此。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光走个流程给师长看。”
柳寻芹的身姿清瘦玲珑,于一群弟子之间都显得稍矮一些。
但他们无一不叹服,且不得不肃然起敬——面前的女子,确实足以担得起九州第一医仙的大名。
遥不可及。
卿舟雪垂眸,抚过丹炉,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火候,份量,顺序。一一比对,觉得无甚差错以后,就仰头和着水吞了那丹药。
她照例等了一柱香时间后,并无异状,除却运气通畅了些,也无别的反应。
柳寻芹朝她点头,“可以了。”
她转过身来,挑眉道,“还有么?”
有卿舟雪作先例,又有几个人脸色煞白地吞了药。等死了一柱香时间,发现自己没出事儿,于是兴高采烈地夺门而出。
有些人则不太确定,将那书寻来再炼了一遍。出事的鲜少,最多只是腹痛了一阵。如此这般,最后陆陆续续散去,这艰辛的一课总算放了学。
阮明珠走在卿舟雪后面,啧啧惊叹,“柳寻芹要求这般严苛,白师姐平日定过得很艰难,真是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