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道:“短信不是挺好的,没有‘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苦笑道:“好像也对。”
三个人都没看到外面,外面却有一个人看到了这辆车里熟悉的却不能叫出来的朋友。
看着伊达航他们的车子开过去,降谷零沉默的收回目光,对身边的诸伏景光道:“走吧。”
他们无法参加身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朋友的葬礼,但是在这里放几束花却是没有违规的。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动弹,他在看着那些花出神。
“……hiro,”降谷零叹了口气,“狩他走了。”
诸伏景光顿了顿,缓缓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面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
雪忽然又下了起来,降谷零抬起头,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别说明年的生日了,他们甚至没能一起度过一个完整的春夏秋冬。
雪花落到手心中,降谷零合拢手掌。
可即便如此,也拉不住那个走在雪夜大火中的友人。
在大楼不远处,路边有一辆停放已久的保时捷,里面坐着两个人。
因为天气寒冷,保时捷一直打着火开暖风。
伏特加接收到邮件,立刻对驾驶位上的琴酒道:“大哥,青鸟狩的资料生平都发过来了。”
自从琴酒把车停在这里,他就一直透过玻璃在看那栋烧焦的大厦,可是在横滨说要送葬的人却根本连下去送一枝花的行动也没有。
伏特加也无法想象琴酒真给什么人送葬罢了。
琴酒头也没回:“直接发给朗姆。”
伏特加不太放心的问道:“就这样就行了吗?”
“发过去,”看到远处在鲜花堆前拍了好几张照片的两个青年,琴酒眯起眼睛,语气有些不善,“还有,告诉朗姆,亚兰德斯失踪了,让他找人。”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亚兰德斯的身影了,白发青年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打进琴酒手机的那个先生的号码也是无人接听。
青鸟狩的祈福木牌暂时被伊达航保存,要在下葬前放到骨灰盒里。
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骨灰盒,青鸟狩当然没有骨灰,他尸骨无存,盒子里面只会有他生前的一些遗物。
木牌上面简简单单几个字“长命长安”,突然却显得有些讽刺。
兜兜转转,松田阵平还是不知道今天走了这么大一圈为的是什么。
手冢国次郎看起来不怎么在意、木牌提前被降谷零摘下来了、青鸟狩死的地方有一大堆凑热闹的……
感觉今晚也不能睡好的松田阵平打算去加班。
他来到办公室的茶水间,正准备给自己泡个咖啡,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
“松田先生吗?这里是您之前预定的xxx餐馆,因为我们这边的工作失误导致记载出了错,非常抱歉,我们想再和您确认下,您之前预定的是明晚的五人位置吗?”
五个人是四个人加上伊达航的女朋友娜塔莉,松田阵平推荐的餐馆,所以是他定的位置。
服务生的声音温和,充斥着真情实感的歉意。
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的松田阵平突然沉默了。
“松田先生?”
“……先不用取消,” 沉默许久,松田阵平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五个人了,是四个人,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变。”
按照日本的惯例,服务员再三对他表达了歉意。
打完电话,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今天一整天的记忆忽然都浮现在了松田阵平的脑海。
拿掉墨镜,卷发警官捂住脸整个人靠到茶水间的墙壁上。
为什么偏偏在一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青鸟狩这个名字的事情里,在一无所知的服务生的声音里,此时此刻才那么汹涌的感觉到,青鸟狩死了的这个事实呢?
恍然脑海里浮现出他未曾见过的,那个青年孤身一人坐在漫天大火里,承受着濒临死亡的孤寂与恐惧,却还是选择挂断友人电话的场景。
松田阵平当然知道青鸟狩是为什么挂断的电话,那家伙当时真的把他骗过去了,让他以为青鸟狩没事。
骗过去了吗?
骗过了他们入学,一起拯救教官,一起解决商店劫匪,一起开飞车救人,一起找到杀人炸弹犯,一起闯过了那起商场劫持案……
这么多的事情。
原来真的要离开的那个人,根本不会让你知道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面是樱花纷飞,最后一次是寒冬凛冽。
松田阵平想起来,他还没给青鸟狩改装他的电动车,答应要第二年好好给过的生日也没过,说好的要回学校去看看那些新的学弟学妹的光景更是遥远的仿佛在几十年后。
一切的一切都终止于那场无声的爆.炸,终止于那个冰冷平板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终止于目暮十三转告的那句唯一遗言。
绿眸青年孤身待在火场中,在电话里隔空对他说:你们都要好好的。
原来去找手冢国次郎还是有用的,他说的对啊。
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