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二娘,杨二奶奶点头也招呼了一声陈叔。
孙桂芳听见动静都想了想,从保温壶里面倒了一大碗温热的开水,让孙玉兰送过去。
孙玉兰端着开水过来请陈叔喝水,杨二奶奶笑着赞了一声好孩子,陈叔也有些意外,沈凤仙刚要去端水呢,但家里只有冷开水,像陈叔这个年纪的人,就爱喝点温热的。
放下碗后,孙玉兰便回去了。
陈叔喝了水,便擦了擦汗,洗了手进房里给杨老婆子看病,杨二奶奶还有沈凤仙也跟着进去了。
看见杨老婆子的时候,杨二奶奶心里确定这人是真的病了,顺带余光还扫了一眼满脸关心的沈凤仙。
明明可以请何明秀过来照看婆婆的,但沈凤仙不但不请,反而把家里两个孩子给送到那边去了,要是狗蛋在家,还能给杨老婆子端点水喝。
瞅着杨老婆子干出皮的嘴唇,杨二奶奶又看了一眼沈凤仙,沈凤仙见她看自己,便对她露出一个笑。
杨二奶奶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些发烧,吃点退烧药看看。”
陈叔道。
沈凤仙点头,接了药给杨老婆子服下,用的还是冷水。
这边是婆媳二人,陈叔一直在这等着也不方便,于是杨二奶奶便请陈叔去家里坐坐,反正杨二爷爷刚才就回来了,在收拾后屋呢。
陈叔过去后,杨二爷爷被孙桂芳唤出来说话,杨二爷爷笑眯眯地和陈叔打招呼,洗了手后坐下和对方说话。
而已经重新烧了开水的孙玉兰和孙桂芳,这会儿泡好茶端到堂屋请陈叔喝。
还拿出了几个桂花糕。
杨老婆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沈凤仙让狗蛋过来请陈叔过去。
陈叔今晚上就住杨继西他们家,老房子里的客房多得很,完全可以挑着住。
“还有些烧,”陈叔看了看杨老婆子的舌苔,“湿气太重,又郁结于心,有些难办。”
说完又拿出自己的药箱,找出药倒在干净的纸上包好,让何明秀晚上喂杨老婆子两次,每次隔四个小时,明天早上再看情况。
晚上沈凤仙也做了饭请陈叔去吃的,陈叔被杨二奶奶留着吃饭,便没过来,杨老婆子病了,没有胃口,沈凤仙只给她喂了点清粥,别的啥也没给。
清粥可不是浓粥,一碗三分之二都是米汤,只有三分之一是米。
杨老婆子不到半夜就饿得不行,她挣扎着起来去灶房找吃的,但是没有。
于是回房开柜子吃鸡蛋,刚好何明秀就过来给她喂药,提着豆油灯瞧见这一幕。
因为太饿了只想吃东西就没关门的杨老婆子:.......
沈凤仙扯出一抹笑,“娘饿了?”
“啊。”
杨老婆子有些委屈,“我就喝了一点粥。”
还是很稀的那种。
“陈叔说了,您不能吃太多,”沈凤仙面不改色地把药包拿出来,“该吃药了。”
杨老婆子心里暗骂老大媳妇儿借此机会折磨自己,但现在老头子和儿子们都不在家,她又病了,只能忍着。
杨二奶奶第二天早上随着陈叔过来看她的时候,被她的脸色吓一跳,“不是吃了药,烧也退了吗?咋比晚还憔悴?”
“饿的,”陈叔一看就明白了,又问沈凤仙给她吃了啥,沈凤仙还没说话呢,杨老婆子就红着眼道。
“清粥,还是一小碗。”
“我是按照陈叔的意思给您吃的,”沈凤仙也一脸委屈。
站在她身后,也就是刚过来看婆婆的何明秀闻言微微勾唇,但很快就别过头,别人也没看见。
“我家早上吃馒头,给你拿一个大的?”
杨二奶奶问。
“好,那就麻烦二嫂了,”杨老婆子连忙道。
她回去拿馒头的时候,杨继西还没去小杨树那边,得知馒头是给杨老婆子的后,他笑道,“娘就是心软。”
“我是怕她死了杨老三回来找我麻烦,”杨二奶奶选了个最大的馒头,用筷子一叉就拿走了。
孙桂芳见此扑哧一笑,“到底是心软。”
刀子嘴豆腐心。
杨二爷爷在一旁接话道,“也不知道老三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老四媳妇儿和孩子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儿,不然早就回来了,”杨继西说。
“也是,”孙桂芳点头,看向一旁的孙玉兰,“今天再待一天,明儿再回去。”
孙玉兰摇头,“我和山花约好了今天一起回去的。”
山花也是水竹林生产队的,她姐姐嫁来田家岗生产队好几年了,这次过来也是走亲戚。
“行吧,”孙桂芳也不再劝她。
“背个西瓜回去,”杨继西道。
“再装点白面大米啥的,”杨二爷爷也说。
孙玉兰赶紧摆手,“就西瓜,别的不要了。”
送走孙玉兰后,杨继西就去副队长那边继续帮忙了,杨二奶奶则是把小菜地整理一番,也不让孙桂芳帮忙,自己干。
孙桂芳便端了根凳子坐在石子路上,在那给杨继西缝衣服,干粗活时,衣服总容易被破裂,就她现在缝的这件衣服,上面满是补丁,但杨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