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举动与话语惊住的孙桂芳脸变得通红, 她赶忙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没什么味道啊。”
“不,就是有。”
孙玉兰一脸认真, 还想凑过去闻闻的时候,被孙母轻轻拉住, 微嗔道, “你干什么呢, 你姐姐都脸红了。”
“这有啥脸红的, ”孙玉兰看着孙桂芳脸上的红晕,笑嘻嘻地说道 :“你之前让妈拿回来的那个洗澡的,我觉得很好用,后来我又去县城买了呢, 还给你带了一块,这回来正好拿回去。”
“是吗?”
孙桂芳脸上的红晕退了些后,又去和孙玉兰看了洗澡的香皂,姐妹二人站在一起说话,孙玉兰闻了闻香皂,又看了看孙桂芳。
“你又要说什么?”
孙桂芳无奈道。
“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香味更好闻一些, 不像是香皂洗出来的。”
“可别胡说了,走,出去说话。”
孙桂芳脸皮薄,不愿意说这些, 孙玉兰嘻嘻笑着,和她一块儿来到院子里, 结果没见到孙母。
唤了一声才知道孙母在灶房, 姐妹二人进灶房一看, 只见孙母提着一刀风肉正放在锅里, 准备烧热水洗。
“怎么又拿肉吃啊,”孙桂芳说。
“怎么的,我女儿女婿来,我还不能吃点肉了?”
孙母轻笑。
“吃!我也跟着吃,”孙玉兰嘿嘿一笑,挽起衣袖就去灶台那边,把旁边那靠着后墙的小门一打开,整个灶房都明亮许多了。
这道小门出去,就是后院,开这道门就是为了抱柴方便的,孙桂芳站在门口,还能听见不远的小菜地那边传来杨继西和孙父的说话声。
孙母又问起孙桂芳和二娘二爷相处得如何,很快肉就洗干净接着切成两段下了清水里煮。
听孙桂芳说周大舅送了一块女士手表给她后,孙玉兰和孙母都很惊讶,接着看了看那块手表,孙母说,“看来他们早有这个心思。”
不过对女儿这么好,她这次过去带的礼也不能含糊了,毕竟以后二房才是他们的正经亲家。
孙玉兰听孙母的话,去把前几天晒干的豆角拿出来洗洗,跟着放进锅里煮。
“还有点辣椒,待会儿正好拿来炒肉了。”
孙母被孙桂芳抢了烧火的活儿,便在一旁择菜,母女三人说说笑笑,很快饭菜就做好了。
杨继西和孙父刚把活儿做完,孙桂芳就过来叫他们回家吃饭。
“这么早啊?”
杨继西抬起头看了看天,这会儿顶多六点。
“六点十分了,”孙桂芳看出他心中所想,于是笑道。
“这手表?”
孙父瞧见她拉出衣袖露出来的手表,好奇问道。
“是大舅给的,在过继之前,”孙桂芳和他一道走,一边解释。
杨继西走在最后,手里提着簸箕,扛着锄头。
洗了手和脸后,一家人在堂屋围着桌子坐下吃饭。
红椒炒五花风肉,豆角肉汤,还有两大碗蒸蛋,以及一大碗炒青菜。
孙父一个劲儿地给杨继西夹菜,吃得他饭后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看得孙母等人笑得不行。
“爸啊,”杨继西见孙父提着凳子在自己身旁坐下后,他道,“以后可别再夹了,我这么吃会胖的。”
“胖才好呢!胖才有福气!”孙父大声道。
这个年代,农家多数以胖为美,毕竟只有吃得好,家里的日子才好,说话间,孙桂芳她们也提着凳子来到院子里坐下。
先是听孙父说了一会儿今年水竹林生产队秋收的情况,接着又问杨继西和孙桂芳他们生产队的情况。
这么一说就是快一个小时了,天完全暗下来,几人也进了堂屋,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锅里闷着的水也热了,大伙儿便轮流去洗澡。
回来后又在堂屋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回屋睡觉,明儿一大早就得去镇上呢,早点回去也能帮着做午饭。
孙桂芳还是和孙玉兰一起住,杨继西则是和以前一样单独自己睡一间屋子。
小姐妹说了一会夜间话。
“姐,结婚后和结婚前有什么不同啊?”
孙玉兰侧过身好奇问道。
孙桂芳笑了笑,也翻过身来面对着她,“怎么说呢,你看我,农忙的时候是回不来的,等过年的时候家里忙着接待亲戚,也不能和以前那样和你们一起过年。”
“那你也是我姐,”孙玉兰拉着她的手,软声道,“现在你们跟着二爷他们住了,我得空了就能去看你。”
以前孙母知道杨老婆子的性子,所以连回门都让杨继西他们避开农忙的时候再来了。
“我其实不想结婚,”孙玉兰小声道,“但是我这么说,妈就会骂我。”
“那肯定的,”孙桂芳想起杨继西说,后世很多女强人的,自己就能独当一面,厉害得很,可如今时代没有那么好,她安慰着孙玉兰,“反正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你得找个合自己心意的人。”
“我知道,妈也是这么说的,”孙玉兰笑着,“她说要是和三婶那样随便就把春娟给订出去,还不如让我做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