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叔一眼就认出了刘青,连忙喊道:“就是下午那群人,快,快,拦住他……”
他们慌忙地去拿武器,可菜刀、砍刀、匕首哪比得过军器局精心铸造的兵器。
一打照面,他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武器直接滚到了地上。
尖嘴猴腮吓坏了,连忙屁滚尿流地爬到桌子下,大喊:“有人偷袭,快来人啊……”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打杀声、惨叫声。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群地痞流氓都被赶到了空地上,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被救出来的百姓面黄肌瘦,浑身发臭,一个个缩在墙边,畏惧地看着他们。
刘青上前先是亮出了令牌,然后看向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道:“老伯,我们是官府的人,地痞流氓已经被制服了,你们派个人出来跟我们说明一下情况吧。”
老者畏惧又期盼地望着他,双目含泪,哆哆嗦嗦地问:“你们,你们真是官府的人?”
刘青点头:“我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兵,从百里县过来,准备去海通县,路过此地,见这些人不善,便上山瞧瞧,这才知道了你们的事情。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坏人,若是我们想对你们做什么,也不会将你们放出来,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他们什么都没有,对方这么多人,连廖屠夫这样的恶人都能制服,若真想对他们做些什么,又何必好声好气呢!
老者抹了一把眼泪说:“我们是唐山村的村民,前阵子发大水,河水决堤,里正连夜让村里各家的壮年男丁上河塘护堤,村里老弱妇孺带着些粮食和细软上山避难。廖屠夫他们这群地痞流氓,没有去护堤,而是跟着上了山。第二日,河水冲垮了堤坝,淹没了村子,去护堤的男人们没有回来。河水很快淹没到了山脚下,四周一片汪洋大海,兔儿山就像一座孤岛漂浮在山上。”
“他们都说去护堤的男人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大家都很慌。等了几日,青壮年们也不曾回来,洪水也迟迟没退去,廖屠夫他们便动了歪心思,先是抢我们的粮食。他们人多,又都是青壮年,我们抢不过,只能默默给了一半的粮食给他们。”
但豺狼虎豹的胃口岂是轻易就能满足的?见他们软弱好欺,廖屠夫仗着手里有杀猪刀,开始得寸进尺,将手伸向了村民们的积蓄,然后是剩下的粮食,然后是村中长得美丽的少女,一步又一步。
而且他还用食物、金银、女人笼络了山上的男丁。面对见利者,他们许之好处,不为所动者就承诺不对付他们的家人,分化了村民,而他们的队伍也逐渐越来越大。
村民一开始没抵抗,底线一步步的放低,最后忍无可忍想反抗时,对方的队伍已经成了气候。廖屠夫杀了几个不听话的男人,这样一来,其他人为了活命,再也不敢反抗,只能任凭其霸凌欺辱。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刘青叹了口气。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前面他们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村民一开始的忍气吞声只会助长这些恶徒的嚣张气焰,让他们一步一步更过分,若是最初,村民们便不从,联合起来,地痞流氓人少,也没经过专门的训练,又哪会是这么多村民们的对手呢?
但普通人在面临这种情况时,大部分都会抱着以和为贵的心理,而且担心以后会被这些地痞流氓盯上,因此往往不愿意出这个头。
他们能做的便是拨乱反正,将这些恶徒绳之以法。
刘青将廖屠夫拽到最前面,指着他说:“殿下,此人便是这群山匪的头头廖屠夫。他原是一名屠夫,沉迷酒色,经常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这次便是他组织地痞流氓占山为王,祸乱灾民。”
“杀了!”周嘉荣淡淡地说。这种人绝不能留,不管他手上有没有直接沾染上人命。
刘青早有准备,当即拔剑。
廖屠夫吓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群人什么都没问就要对他动手。他连忙求饶:“大人,饶了我,饶了小人,小人把小人的钱财都送给你们,求求你们了,我知道……”
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瞪大双眼,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得这么快。
老大一死,其他乌合之众都慌了,一个个磕头求饶认罪。
周嘉荣被他们吵得头晕,厉斥道:“闭嘴!”
地痞流氓顿时不敢吭声了,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周嘉荣直接开口道:“杀过人的到前面来!”
大家刚才都瞧见了廖屠夫的下场,谁还敢动?
“不动是吧?老伯,你们说说,这里哪些杀过人!”周嘉荣看向后面既激动又畏缩的灾民们。
还是没人动。
刘青握住还在滴血的剑,提醒道:“这是给大家报仇的机会,大家如实说,杀人偿命,只要手上沾了人命的通通处决。”
此话一出,人群躁动起来。
须臾,一个驼背走路都不稳的老太太站了出来,含泪愤怒地指着尖嘴猴腮脸:“他,鲁猴子杀了我家老头子。”
刘青提剑过去,踢了尖嘴猴腮一脚:“有没有这回事?”
尖嘴猴腮脸想否认,可在场这么多人,当时都看见了,他赖不过,只能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