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哥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四皇子明白了周建业的顾虑,侧头对周嘉荣说:“三哥,二哥的脚应该被瓷器划破了,流了血,这……未免吓到廖姑娘,你看……”
周嘉荣点头:“四弟说得是。廖姑娘,你去包间里等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廖绮兰其实想自己先回家了。经过刚才的事,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唯恐被人戳穿了奸情。
可周嘉荣说完这句话又扭过头关心周建业的伤势去了,刘青则对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她先去楼下的包间等着。廖绮兰不得不又带着婢女返回了先前的包间。
她下楼没多久,大夫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了。
一旁的隋六赶紧脱下了周建业的袜子,焦急地说:“大夫,快给我家殿下看看。”
因为冬天穿的鞋子厚,周建业的伤并不重,只是脚侧偏脚背的地方被划开了一个一寸多的口子,血珠子慢慢地往外渗,最严重的其实是扎进去的些许瓷器碎片,虽然不多,可必须要针将这些一一挑出来。这可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周建业痛得眉心挤作了一团。
旁边的隋六见了心疼不已:“殿下,您忍着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又对大夫说:“大夫,你下手轻点,快点!”
又要轻又要快,当他是什么?老大夫心有怨言,可知道这个病人身份尊贵惹不起,只能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用了快半刻钟的时间,老大夫才将周建业伤口上的瓷器碎片全挑了出来。
周建业已经痛得血色尽失,都快坐不稳了,还是隋六扶着他,他才没摔下去。
周嘉荣见了面带关心,实在内心幸灾乐祸极了,活该,自作自受!
很快,老大夫便给他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包扎好,提着药箱走了,包间里又只剩他们兄弟几个和随从。
可是出了这种岔子,今天也只能聚到这儿了。
四皇子和六皇子都极为关心周建业:“二哥,咱们送你回去吧。你这伤一会儿再让太医来看看,要用最好的药,争取早点好。”
周建业摆手,冲三个弟弟虚弱地笑了笑:“是我不小心,搅了大家的雅兴,等我伤好了,再设宴款待三弟、四弟、六弟,咱们不醉不归。天色不早了,有隋六送我,你们也回去吧,廖姑娘还在等着三弟呢!”
周嘉荣不以为意地说:“无妨,我让刘青派几个送她回去便是,二哥的伤要紧。”
周建业怕他们待会儿又想起自己身上跟廖绮兰一样的香味这事,哪肯让他们送,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这只是小伤,养几天便好了,你跟廖姑娘难得碰到,二哥这里便不用你了,隋六安排马车,我自己回去就是。六弟难得出来一趟,四弟你陪六弟出去转转。”
见他坚持,大家也不再勉强。
兄弟几个将他送上了马车。
六皇子摸了摸嘴巴,不解地说:“二哥怎么这么不小心把瓷杯给踩碎了呢。哎,二哥脚受了伤不能走路,那过年还能进宫吗?”
虽然出宫建府了,可除夕佳节,不光皇子,还有重要的臣子,诰命夫人以及部分女眷都是要进宫的。
周嘉荣不关心这个,淡淡地说:“应该能吧,到时候坐小轿子进去便是。四弟,你陪六弟逛逛,我去将廖姑娘送回家。”
“好,三哥再会。”六皇子冲周嘉荣挥了挥手。
见周嘉荣跨进了鼎食轩,六皇子挠了挠头,忽地一拍脑门,兴奋地对四皇子说:“四哥,我想起来那个香味在哪里闻过了,二哥身上啊!”
四皇子眉心一跳,一个荒谬的念头骤然浮现在脑海中,他眯了眯眼,一把揽着四皇子的肩:“是吗?就是二哥去茅房回来之后,你闻到的香味?”
六皇子点头:“对啊,二哥去茅房之前还没那股香味呢,回来就有了,你们离得比较远,没闻到。”
他这么一提醒,四皇子也若有似无地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股味道。更巧的是,老六闻到了两次,一次是二哥从外面回来,一次是廖绮兰过来的时候。
其余时间,包间里的人并未变化,也就是说,这个香味,很可能是二哥和廖绮兰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是他的好二哥和大家闺秀廖绮兰?
四皇子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二哥又没疯,怎么可能跟廖绮兰凑到一块儿呢?还有廖绮兰,那么害羞腼腆,也不像是会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的人。
不过四皇子又仔细想了想包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奇怪。二哥的脚伤得怎么那么巧呢?而且他是坐着的,脚踩在地上,并不会太过用力,肯定能察觉到脚下有只瓷器,稍微注意点就不可能将瓷杯踩碎,更别提伤到脚背的边缘了。
这么多的反常,又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测。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是与不是,悄悄查查就清楚了。
等逛到了赌坊,趁着六皇子进去摇筛子摇得起劲儿时,四皇子悄悄叫来亲信韩方,小声在他耳朵边吩咐了几句,示意他安排人去鼎食轩查一查,将茅房里的熏香拿回来一份。届时,闻上一闻,便知道二哥跟廖绮兰到底有没有关系了,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跟茅房里的熏香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