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安有些烦躁。
他知道自己会起反应很正常,从末世开始之后一直忙于奔波求生, 身边又带了只狗子精, 算起来也有将近一年没有自我纾解过, 受当时的气氛和对方的情绪影响, 生理性冲动是完全正常且不受控制的。
只是这份冲动出现的时机和场合都太不合适了, 以至于就算及时用凉水浇灭, 依然让他生出一种隐约的、无法具体形容的羞耻感。
而正是由于这份羞耻感, 他和沈寻之间的关系似乎正悄然发生着改变,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又有什么东西暗暗滋长。
不同于沈十安因“手动帮忙”而产生的纠结,狗子的心情完全是另外一番状态。
前所未有的感受和经历让他快活极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本让他躁动难安的“发’情期”突然就成了幸福源泉, 光是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感受都能让他瞬间性’奋起来。
只可惜不是每次性’奋安安都会帮他解决,经过一番“纵欲伤身”的生理知识教育以及卖萌撒娇讨价还价的协商, 手动帮忙的频率最终被定在了每周最多一次,超过这个频率之外的身体变化全部得狗子自行消化, 要么冲澡要么憋住。
第二次手动帮助过后,沈十安再次前往浴室冲了一回澡, 出来后问狗子:“你什么时候能变人?”
沈寻躺在床上回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扭过脑袋看他:“嗯?变人怎么了?”
“变人之后你就可以自己解决了,”沈十安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挪开视线没和他对视,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喝掉半杯,“这种事情,总归是你自己处理更方便一点。”
狗子急了,蹭地从床上窜下来,“变成人之后安安就不帮我了?”
“我帮你本来就是因为你现在的兽类形态不方便,没有其他办法,如果能化作人形,再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自己动手。”
或者找个对象也行。沈十安原本打算给他普及一下两性知识,想了想还是作罢:他太小了,还是等先变人再说吧。
不行!我就想安安帮我!安安帮我最舒服了!
狗子急得直挠地板,但是他不傻,他知道沈十安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算撒娇耍赖也无济于事。
变成人安安就不帮他,那暂时不变人不就行了?
可距离他能自如转化形态又的确不剩下多长时间,那怎么办,总不能骗人吧,他答应过绝对不会跟安安说谎的。
狗子苦思冥想,想到一个办法: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咒语,限制了自己对体内那团庞大法力的吸收,然后告诉沈十安“以现在的法力吸收速度,最起码还要三个月才能成功化形。”
沈十安皱紧眉头:“怎么会这么久?原先不是说一个月之内就可以了吗?”
狗子眨巴着眼睛装傻:“大概是受发’情期影响罢。”
严格来说,这不算是谎话。他会给自己下咒可不就是因为发’情期闹得么。
沈十安别无他法,只能暂时性继续提供每周一次的手动服务。
但对于沈寻而言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安安的生日快到了,他本来是准备在生日当天恢复人形给安安一个惊喜的,现在变不了人了,该拿什么作为生日礼物呢?
沈十安的生日在三月下旬。末世之后生死难测朝不保夕,日常生活中最明显的改变之一,就是对于时间流逝和日期这件事似乎越来越不敏感,时常会产生今夕何夕的困惑,以至于只能通过手环上日历的提醒才能勉强摸索到时间的脉络。
而正是因为如此,沈十安将自己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临近他生日前夕,利刃根据地内一切如常,成员们每天训练、出任务、组队前往绝对死亡区猎杀丧尸或者是进行短暂的休息调整,末世艰难,所有人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憋着劲努力求生。
如果说真要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核心队员们最近经常不见人影,陈南如此,刘方舟如此,就连狗子也是这样,往常粘着他寸步不离,最近这段时间往外一跑就是一整天,问他去干嘛了也是含糊其辞。
沈十安心生狐疑,但是手动帮助以及身体反应的事情让他近来跟沈寻相处时总觉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有了更多的个人空间反而让他轻松不少,因此也没有进一步追问。
生日当天,陶源受基地医院邀请前去参与一场紧急手术,所以由沈十安带领两组非异能者队员前往绝对死亡区外围,既是为了猎杀丧尸获取晶核,也是为了在实战中完善阵法战术,回到根据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色刚刚擦黑。
走进别墅时沈十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壁炉在熊熊燃烧,路修远正在拖地,林阮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刘方舟和熊满山带着童童在柴火前烤棉花糖——一切和往常没有两样。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所有景象忽然如同薄雾般迅速散开,沈十安只来得及看清满屋子的彩灯气球以及各色装饰品,砰砰两声,两束色彩缤纷的亮片礼花冲天而起又纷纷扬扬洒落在他身上:
“surprise!”
“生日快乐!”
“欢迎队长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