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傻兮兮在路上走,看着真是让人着急,慢腾腾的,别待会儿被马撞着了。
他想下去把她们俩也藏起来,可苍江却死死按住他不让他动。
好在,那二人终于听到马蹄声,慌里慌张钻到了路边高高的草丛里,蹲好了。
忍不住赞一句她们还算没有傻透,这样躲着,等那姓宁的追到前头去,她们就可以出来了。
可出乎意料的,那姓宁的,似乎并不是为了追捕他们而来?
姓宁的翻身下马,在马路中间查看许久,居然向着草丛走去。
那晚在乌栾山上,他就已经真真切切见识到了那姓宁的有多么心狠手辣。
担心那小胖姑娘,他想下树去引开他们,可苍江却死死箍住他,还捂上了他的嘴。
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那姓宁的走进了草丛,站到了那主仆二人的身后。
那丫鬟也不知为何毫无反应,脑袋歪到一旁一动不动。
那姓宁的在小胖姑娘身后蹲了下去,对她伸出了手,动作很轻,像是怕吓到她一般。
看得出来,姓宁的对那小胖姑娘没有恶意。
可那小胖姑娘还是吓了一个哆嗦,哇哇大哭着,撅着个小屁股,手脚并用拼命往前爬,爬着爬着,就钻到了一堆草丛中,胖胖的小身子前还挂着一条狗,就卡在那里,过也不去……
紧接着,姓宁的就把小胖姑娘抱了起来,一手兜着她后脑勺,一手兜着她小屁股,把人按在怀里温柔异常地哄着。
和那晚他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看那情景,几乎可以肯定,小胖姑娘和那姓宁的认识。
果不其然,小胖姑娘跟个胖泥鳅似的,扭着小胖身子拳打脚踢闹腾了一会儿,总算停了下来。
紧接着,死死搂着那姓宁的脖子,一边喊着哥哥,一边嗷嗷哭。
原来,小胖姑娘口中的哥哥,说的就是那姓宁的,亏他方才还想下去救她。
敢情,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了。
哼,早知道,刚才就把她带走了。
真真是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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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
一座茶楼里的雅间中,左允铮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
穿着打扮富贵,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优雅。
苍江抓了一把花生米,依靠在一旁的墙上,一颗一颗往嘴里丢着,嘎嘣嘎嘣咬得脆响。
左允铮被打扰了品茶的心境,回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苍江:“现如今又不是逃难的时候了,你别逮着吃的就往嘴里送,又饿不着你。”
苍江像是故意要气他似的,把手里剩下的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继续嚼。
左允铮暴躁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顿,从椅子上起身,站在窗边看向窗外楼下的街道。
正看着,余光扫到对面酒楼的窗户打开了。
无意中扫去,是一个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的小脑袋,那小脑袋抬起来,露出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蛋,白白胖胖的。
不知那么小的小胖姑娘有什么烦恼,居然用两只小胖手托着小胖脸,对着街道发呆。
巧了,老天不负他。
左允铮笑了。
就那么笑着看了一会儿,才上前一步,两只手搭在窗台上,探出头去,冲对面喊了一句:“周花花!”
那小胖姑娘闻声看过来,愣了一下,像是没认出他来。
他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这一下,那小胖姑娘明显是认出他来了,吓得小脸一白,伸着小短胳膊就去够窗户,像是要把窗子关上。
短胳膊短手的模样,甚是有趣。
可还没等他再和小胖姑娘多说上一句话,她的丫鬟居然把她抱了下去,随后哐当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气死了!
他是抢了她的马车,可当时他却是放了她和她的丫鬟,还想救她们来着。
可再见到他,居然如避蛇蝎!
气死了,气死了!
他回身,脸色难看,目光阴沉,冲着背着弓嘎巴嘎巴吃花生米的苍江,咬牙道:“你去把她给我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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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左允铮在屋内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好在,不久之后,门外传来随从的禀报:“小主子,苍统领回来了。”
左允铮眼睛一亮,欢喜地迎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见苍江手里抱着个包裹严实的包袱。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给我,快给我!”
苍江把包裹放在他手里,小姑娘的小脸蛋露了出来,转眼紧闭,睡得正酣。
左允铮小心翼翼又牢牢抱住有些沉手的小胖姑娘,轻手轻脚地往床榻那走,笑得合不拢嘴。
他踢了鞋子,抱着孩子上了床,也不放下,就那么抱在手里,动作娴熟,目光喜爱。
他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小胖姑娘的头顶,用微不可闻的气声说:“花花,以后我就是你九哥了,放心,九哥会对你好的。”
刚灌了一杯茶水的苍江闻声看过来:“小主子,不用这么小声,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一听这话,左允铮就暴躁道:“你敢怼我花花下手?”
苍江无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