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一同来福州接咱们回来。”
也是,若是一切顺利,三殿下成功登基,她们早晚会回来的。
估摸着接下来,常山跟着世子哥哥会忙得不可开交,菘蓝跟着她去也好,眼不见心为静,免得整日提心吊胆的。
“好,那咱们一起去福州。”沈灵舟攥了攥菘蓝的手,随即松开。
在屋子里环顾了一下,沈灵舟牵起宁奕驰的手,转身往门口走:“哥哥,走吧。”
月朗星稀,夜深人静。
镇远侯府大门口,悄无声息地停了一排马车,和两队黑衣侍卫。
“走吧,送你出城。”宁奕驰带着小姑娘上了第一辆马车,车队前行。
想到自己这一次离开,下一次再见,不知是几年之后,沈灵舟突然有些伤感,小脸埋在了宁奕驰肩膀上蹭着。
宁奕驰的大手在小姑娘脑袋上揉了揉:“舟舟乖,等过阵子,哥哥就去接你回来。”
说是过阵子,怕是要几年之后了。
可沈灵舟却不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闷声闷气的:“好。”
冷不丁地告别,小姑娘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靠在世子爷的胳膊上沉默着。
宁奕驰单手揽着小姑娘的脑袋,也沉默不语。
夜里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一路顺畅到了城门。
城门已关,常山拿着宁奕驰的令牌,喊守门吏开了城门。
出了城门,宁奕驰又送出了二十里,这才喊停了马车。
宁奕驰把小姑娘从自己肩膀上扶起来,温声道:“舟舟,你要好好的,等着哥哥来接你。”
“好。”沈灵舟强憋着眼泪点头。
“莫哭。”宁奕驰把小姑娘揽进怀里,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亲:“哥哥会尽快来。”
再难过,再不舍,终是要分开。
宁奕驰狠下心松开小姑娘,起身出了马车,直接吩咐车夫接着走。
沈灵舟凑到窗子边上,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夜色中那高大欣长的身影往后倒退,忍了半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顺着眼角滚落。
她探出头去,拼命挥着手:“哥哥,你要好好的,舟舟等你来接!”
“知道了!”宁奕驰挥着手应道,低沉的声音有些发哑。
直到马车走远,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人影,沈灵舟才缩回车厢,抬手擦着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门帘一掀,梅姨娘走了进来,坐到沈灵舟身边,把她搂进怀里,生硬地安慰道:“别哭了,丑死了。”
沈灵舟把眼泪擦在她身上,哽咽着:“梅姨,你会一直陪着舟舟吗?”
“废话。以后我的吃穿住行就靠你了啊,我可是身无分文。”梅姨娘故意开着玩笑。
沈灵舟破涕为笑:“放心,舟舟养你。”
秦青带着镇远侯府的二十名护卫,一路护送沈灵舟到了福州周家。
面对突然到来的小姑娘,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跟过年一样欢天喜地。
周家人虽好奇为何世子爷这次没有陪同着一起来,但听闻小姑娘这次要多住上一阵子,一家人光顾着高兴,也没多想。
等沈灵舟安顿好,在周府歇息了一天,秦青按照世子爷的吩咐留下八名护卫,带着剩下的人告辞,快马加鞭往回赶。
沈灵舟住了下来,好好睡了几日,一路奔波带来的疲惫这才缓解了。
这一日,刚起来,两个小表哥周锦和周钰就来了。
周锦和周钰已经十二岁,之前的一身婴儿肥早已不见,出落成了仪表不凡的翩翩少年。
两个人顽皮地站在沈灵舟面前,又故技重施玩起了“你猜我是谁”的游戏。
沈灵舟看着依然和小时候一样幼稚的两个小表哥,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二人:“二表哥,三表哥。”
两个人还和小时候一样,嘎嘎一阵乐:“妹妹就是聪明!”
沈灵舟无奈叹气,背着小手问道:“二表哥,三表哥,你们今天不用读书吗?要不我来考考你们?”
一听小姑娘要考学问,两个小表哥寻了个借口,转身就跑走了。
沈灵舟在镇远侯府,大家伙宠着。
到了周府,作为周府唯一的姑娘,那更是全府上下都捧在手心里。
尤其是周家舅母,每天都拉着小姑娘说上好一阵话,隔三差五的,就给小姑娘置办新衣裳,新首饰,有时候还帮小姑娘梳头,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为了满足舅母没有女儿的遗憾,沈灵舟由着舅母捯饬她。
周家舅舅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十六岁的大表哥处理,他则每天忙完手上那点儿事,就早早地回府,就为多陪陪小姑娘。
两个小表哥也是,下了学就往家跑。
全家最惨的就是大表哥周铭,生意的事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年纪轻轻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但一大家子终于团聚,其乐融融。
在沈灵舟到了周家的第五天,远在陈国九皇子府的左允铮得到了消息。
“花花到了福州?”十六岁的少年激动地站起来,膝盖撞在桌上,粥碗都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