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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回宫,得知十一公主没了之后,小主子的性子越发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想到宫变之前,小小男孩脸上单纯的笑容,纯净的目光,苍江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苍江神游天外之际,左允铮也抱着那碗在发呆。
苍江回神,试探着开口:“小主子,那娃娃,是沈之渊的侄女。”
“那又如何?”左允铮道。
苍江:“您不恨沈之渊了?”
左允铮冷哼一声:“他是他,花花是花花。”
苍江:“……”说的也对。
左允铮想到今天在零食铺子门口那一幕,嘴角高高翘了起来:“我花花当真心底善良。不但给我吃的,给我银子,还给我介绍工作。”
苍江静静听着,没言语。
左允铮自顾自说着:“苍江,你说,要不,明儿咱去城南那个什么庄子去看看?花花说的那么肯定,那庄子定是她的,她庄子上缺人手呢,要不咱们带着人去帮衬几天?”
苍江及时打断左允铮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停,小主子,停。咱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左允铮:“看花花。母后还说,若是有机会,跟花花道个歉。”
苍江顺着毛哄:“对,您看啊,今儿见到一面了。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找机会道个歉,所以咱犯不上去那什么庄子作工。”
左允铮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啊,那怎么才能跟花花道个歉呢?要不,明儿扮了乞丐再去?”
苍江摇头:“怕是不成了。今儿那打头的护卫似乎已经对咱们起了疑心,那娃娃和咱们说话的时候,那几人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之上。”
这一点,左允铮也注意到了,他蹙眉烦躁道:“宁奕驰那老匹夫,把我花花都养瘦了,有什么脸限制我花花的自由。”
苍江不偏不倚道:“……那也是一种保护。”若是那娃娃跟着您,指不定护得更严实。
左允铮瞪他:“你帮那老匹夫说话?”
苍江:“并非,属下的意思是说,若是您再扮成乞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别说那几个护卫,就是那娃娃身边的丫鬟们,都得拦着不能让您近身。”
左允铮想到自己白天那一身烂泥,抬起袖子嫌弃地嗅了嗅:“那倒是的,那么脏,可莫恶心到我花花。”
两个人沉默了,左允铮伸手搓了搓脑袋,把刚干个差不离的一头乌发搓得乱糟糟:“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接近花花,和她好好说上几句话?”
苍江想了想:“属下倒是有个法子当是可行,就不知小主子您意下如何?”
左允铮蹙眉,不耐烦道:“啰哩巴嗦废什么话,只要有用就赶紧说!”
苍江先从榻上站起来,走出两步之外,拱手道:“小主子,您可以扮成小姑娘,去铺子里买东西。”
左允铮一愣,随即咬牙切齿,抄起手里的碗就要往苍江脑袋上撇。
即将扔出去之际,想起这是他花花送的,又及时捞了回来,放在榻上。
随后拎起榻上的小几丢了出去:“苍老狗,我小时候你给我穿女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我都长这么大了,你还敢!看我不砍了你脑袋!”
“您不愿就罢了,莫生气。”苍江凌空接住小几,放在地上,转身就奔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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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舟在零食铺子待了半晌,查了账,又试吃了新品种,随后带着人又去了首饰铺子。
从首饰铺子出来已经到了饭时,她带着大家伙去酒楼搓了一顿,这才回家。
等回到侯府,已是下晌,小姑娘被菘蓝抱在怀里睡着了。
在大门口刚好遇到外出办事回来的宁奕驰,他从菘蓝怀里把睡得正酣的小姑娘接过去,直接抱回了自己院子。
可他刚把小姑娘放在榻上,小姑娘就醒了。
小姑娘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盯着他愣了一会儿,呲牙笑了,咕咕哝哝喊了声“哥哥”,手脚并用又爬回他怀里了。
宁奕驰无奈,只好把小姑娘横着抱在怀里,由着她睡了个够。
等小姑娘一觉睡醒,喝了口花茶,又吃了一块点心,就开始唠叨了。
小嘴一张,嘚吧嘚吧,把她今儿出门所有遇到的事,全都事无巨细地跟世子爷他老人家汇报了个遍。
听到两个乞丐,宁奕驰详细问了几句,当听到有个小乞丐时,他握着小姑娘的手问:“什么样的小乞丐?”
小姑娘想了想:“小乞丐从头到脚都是泥,衣裳上全是洞。”
宁奕驰又问:“多大年纪?”
小姑娘扳着宁奕驰的手指玩:“他一直蹲着的呀,看不出多大,反正比舟舟大。”
宁奕驰:“是男是女?”
小姑娘摇摇头:“不知道,小乞丐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来,他也一直没说话,好像是个哑巴。”
见问不出什么,宁奕驰喊了今天跟小姑娘出门的秦青进来,问了几句。
听秦青说他们仔细盘问过了,也跟了一段路,没发现什么异常,宁奕驰这才点了下头,打发秦青出去。
沈灵舟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问:“哥哥,怎么了?”
宁奕驰伸手揉了揉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