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决定:“菘菘,明、早、走。”
果然,世子哥哥的方法是有用的,只要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就不会磕磕巴巴的。
菘蓝目露惊讶,握住小姑娘肉乎乎的小手,低声问:“姑娘,明天的话,会不会太急了?”
“走。”沈灵舟又说。世子爷他老人家这几天不在家,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
菘蓝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点头说道:“成。客栈、车马行、镖局,该打听的奴婢都已经打听好了。”
“东西也都卖了,您那些宝贝卖了二两银子,奴婢绣的那些帕子和荷包,总共卖了三两半。”
“世子爷给的那一百多两银子,奴婢也按您说的,都换成了银票方便携带,剩下的都换了散碎银子。”
听菘蓝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沈灵舟点了点头,把自己今天从宁奕驰那得的十两银子掏出来,放到菘蓝手里:“哥哥给。”
世子爷给姑娘银子,菘蓝已经见怪不怪,把银子收起来,又把她从街上买的几套男式衣裳拿过来。
她给自己买的是随从的衣裳,给沈灵舟买的是小公子的衣裳。
两个人都兴致勃勃地换上,菘蓝又快速地给两人改成男子发式。
菘蓝还不满十六岁,这两年忧思过度,饭量又小,基本上只长个了。除了胸长了一些外,根本就没怎么发育,身板瘦瘦弱弱的。
她拿布缠了胸,再这么一打扮,妥妥的一个清秀小厮模样。
沈灵舟长得粉雕玉琢的,可才三岁多,雌雄莫辩的年纪,衣衫一换,发型一变,只会被认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两人都很满意。
想着还要去后厨提饭,二人把衣裳都换了下来,打开门正要往外走,就见世子爷院里的一个侍卫提了食盒进了院子。
侍卫走上前来,把食盒递给菘蓝,说道:“沈姑娘,世子爷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把饭取了给您送来。”
沈灵舟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到自己刚才踢了世子哥哥那三脚,心中有点儿过意不去,还有一点儿难过。
哎,她当时应该控制一下脾气,踢两脚就够了,不应该踢第三脚的。
二人回房,沉默的把饭吃了。
收拾了碗筷,菘蓝就开始收拾东西。还把两百两银票分开,缝在了两个人的衣裳里,一人一半带着。
二人的东西本也不多,那些厚实的冬□□裳,这个时节穿不上又占地方,沈灵舟就拦着菘蓝没让她带。
银票之类的都藏在了身上,其他的东西精简再精简,收拾完之后还有两个包袱。
东西收拾好之后,两个人打算试一试。
菘蓝背上背一个大包袱,肩上挎了一个小包袱。
沈灵舟把布兜一挎,小狗花花往里一放。
两人手牵手,在屋子里装模作样走了一会儿,都有些兴奋。
二人又合计一阵,打算明儿一早,寅时一过,卯时一到,也就是五点钟的样子,二人就从侯府后花园那里的狗洞钻出去。
这是沈灵舟经过仔细勘察,细心分析定下的出府方案。
菘蓝作为一个丫鬟,出去办事很正常,没人会拦。
但她就不行了,要是菘蓝敢明目张胆抱着她出府,一定会被门口的守卫拦下。要请示过老夫人或世子爷,得到他们的允许才可以。
这不是她主观臆测的,而是那天,她和菘蓝溜溜达达特意走到大门口试过的。两人还什么东西都没带呢,就直接被拦了下来。
守卫相当客气,但异常坚持,没有老夫人和世子爷的允许,就是不让她迈出大门一步。她说就想在大门口玩一会儿,依然不让。
光明正大的出不去,只能另想办法。好在她和菘蓝没事在后院瞎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狗洞。
当时她就拿小手比划了一下尺寸,还让菘蓝试了试。得亏她家菘蓝瘦啊,刚刚好能钻过去。
而寅时刚过,卯时一到,那个时刻,是侯府侍卫刚从后院巡逻过去的时间。
二人商量妥当,又在屋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漏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插好门,洗漱完毕,一起躺在床上,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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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奕驰因为令牌的事情,耽误了大半个时辰。是以,从侯府出发以后,一路加快了脚程。
出城之后,和镇远侯安排的精兵会合,一行人纵马疾驰,奔着乌栾峰的方向而去。
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后,前方山路上传来一阵阵哀嚎和求救声,宁奕驰蹙眉,带着众人打马过去。
走近,打着火把一看,就见进山唯一的道路上散落了许多大块山石。
一块半人多高的巨石下,压着一辆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马车,拉车的马头已经被砸烂,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车厢里不知有几人,毫无动静,血黑乎乎地流了一地。
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一个车夫打扮的人双腿被压在巨石下,哀嚎不断,痛得快晕厥过去,凭着求生的本能在那喊着救命。场面凄惨。
宁奕驰骑在马上,左右两边观察了一下,仔细倾听。
左侧山峰陡峭,全是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