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舟呲着牙,眼睛都笑没了,献宝一样把手里抓出汗的两个银锭子往菘蓝怀里一放:“舟舟的,哥哥给。”
随后又把怀里的银锭子都掏出来,放在菘蓝面前,小胖手挨个指了指:“舟舟的,舟舟的!”全都是舟舟的。
菘蓝震惊不已:“姑娘,这里足足有一百一十两!世子爷为何给您这么多银子?”
先前抱蹴鞠,刚才又抱银子,沈灵舟累坏了,小身子往榻上一躺,连连打了两个哈欠:“舟舟赢。”
赢?菘蓝想起先前吃完饭,常山说世子爷留姑娘在那坐一会儿,让她先回来。
兴许是世子爷为了哄姑娘开心,同姑娘做了什么游戏,让姑娘赢了,又给了这么多银子?
一向冷心冷性,除了老夫人,连对侯爷都整日冷着脸的世子爷,为何对姑娘这么好?菘蓝不解。
可姑娘一个三岁多的小姑娘,无依无靠的,又磕傻了,又有什么可值得他人图谋的?
菘蓝琢磨了好一会儿,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家姑娘长得着实惹人怜爱,世子爷心中不忍,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菘菘,舟舟觉觉。”沈灵舟奶声奶气的说。
本来得到宁奕驰斗孩子的启发,沈灵舟想给菘蓝也演示点什么,让她意识到自己不傻。
可到了每日午睡的时候,她这小身体早就困得不行,眼皮沉得很,马上就睁不开了。
连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之后,沈灵舟小身子一翻,趴在榻上,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菘蓝起身,把小姑娘轻轻抱起来送回床上,盖好被子。
这才把榻上的银子仔细收进了柜子,之后又登到没有几条账目的账本上。
在侯府住了这么久,姑娘除了月银也没有别的进项。扣除逢年过节,她托人出府给姑娘买糕点果脯和各种小玩意用掉的,一共也就攒下了十五两银子。
如今加上世子爷给的,倒是有不少了。可若是哪天离开侯府,想要安身立命,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还是抓紧时间绣帕子吧。
菘蓝把账本收好,又坐到门口屋檐下,拿起绣绷,接着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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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日头西斜。
沈灵舟还没醒,常山过来小院,说是大夫来了,世子爷请沈姑娘过去。
菘蓝纳闷,先前世子爷明明说大夫会过来小院,可怎么又改主意了。
可世子爷吩咐的,她一个丫鬟也不好质疑,于是回屋,把沈灵舟喊了起来。
“菘菘,舟舟困困。”沈灵舟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小脑袋往菘蓝肩膀上一歪,还想接着睡。
菘蓝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柔声哄着:“姑娘,世子爷让您过去,说是请了大夫。”
大夫来了?沈灵舟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她是该去看看大夫,说不定大夫能诊出她这不能好好说话的毛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宁奕驰和沈灵舟想到一块去了。
当沈灵舟乖乖巧巧坐在椅子上,伸出肉乎乎的小胖胳膊让头发胡子花白,一身仙风道骨的老大夫把脉时,宁奕驰如是说:“秦大夫,你帮忙瞧瞧,小丫头为何不能正常说话?”
这位秦大夫,医术高明,以前就被宁老夫人请过来侯府给沈灵舟诊治过,自然认得小姑娘。
如今见小姑娘眼神清明,举止文静乖巧,没有像先前见到那次那般傻乎乎直笑,秦大夫不禁暗暗称奇。这还真是老天爷开眼,这可人的小姑娘居然真的好了!
秦大夫仔细把了脉,又问了几个问题,宁奕驰一一作答。
意思是他不确定小姑娘是否恢复如常,但可以肯定的是,小姑娘比一般同龄娃娃要聪慧许多。
秦大夫听完,又抓着沈灵舟另外一只手来把了脉。
沈灵舟一直乖乖坐着,希望这位看起来像个老神仙的大夫能给她找出病因,再给她治好。
可惜,秦大夫把沈灵舟两只小胖手换来换去,把了好几次脉,最终还是对着宁奕驰摇了摇头:“世子爷,恕老朽无能,实在看不出沈姑娘无法正常言语是何原因,老朽推测当是先前磕到头所致。”
“那可有什么药,或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宁奕驰问。
沈灵舟也眼巴巴看着老大夫,目露期盼。
秦大夫拱了拱手,抱歉道:“不明病因,老朽无法开药。还是好生养着,兴许日后慢慢就会恢复。或许,沈姑娘平日可以念念书,兴许有助于恢复。”
这是没得治了?那她岂不是要一辈子做个小结巴?现在她年岁小,这么说话不觉得有什么。
可一想到自己长到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还这么俩字三字地往外蹦着说话……
沈灵舟的脑袋瞬间就耷拉了,整个人蔫蔫的。
不能顺畅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真的超级痛苦啊!她不想,她不要!
听了秦大夫的话,宁奕驰一想也是。毕竟小姑娘的傻病也是过了大半年才恢复,这结巴的毛病想必也需得一些时日,于是拱手还礼:“有劳秦大夫了。”
常山去送秦大夫,宁奕驰看向椅子上窝成一小团的沈灵舟。
见小姑娘眉眼耷拉萎靡不振的小模样,宁奕驰心有不忍,拉了椅子坐到她对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