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宣平侯府和公主府结亲的消息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震惊。不过是因为此前传的是温家的大姑娘,突然变了温家的二姑娘,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蹊跷而已。
现如今,公主府当家的是叶娉,自然要担起当家主母的担子。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少不得要派人去请锦恭人。锦恭人来的时候,带了一份嫁妆单子。单子略有年头,保存得却是极好。
一听这嫁妆单子是安和长公主生前准备的,叶娉很是意外。
长公主去世时,温驸马还未纳妾。即便长公主有感温驸马会纳妾,也不太可能会给未来的庶女准备一份嫁妆,尤其是这份嫁妆还不轻。
“长公主其实备了两份,一份是聘礼,一份是嫁妆。”
所以长公主不仅给未来的庶女备了嫁妆,还能未来的庶子备了聘礼。到底是什么样心胸宽广的女人,才能做到这些。
不。
不对。
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尚且不可能这么大度,何况是穿越而来的长公主。
须臾间,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她带着嫁妆单子去找温如沁,温如沁当场就哭了。
“姨娘说过,若是母亲还在一定会喜欢我的…我以前只当姨娘是哄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也没有孝敬过她,她却对我这么好…”
晴姨娘说长公主若是在,一定会喜欢雪娘。
哪个妾室都不敢说这样的话,除非内在根本不是妻妾的关系。
所以她猜对了。
叶娉想,怪不得当年长公主和温国公分道扬镳之后,会嫁给比自己小九岁的温驸马,原来是为了温御。
……
温老夫人这次是真的病了,脸疼心口疼,哪哪都不舒服。温夫人带着温如玉在院子外一直跪着,一天一夜过去了,不吃也不喝。
细嬷嬷奉温老夫人之命出来赶了几次,她们坚持不走。
温老夫人气得呼吸急促,她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到那对母女。被人打脸的羞愤和被人欺骗的恼怒,让她恨不得破口大骂。
叶娉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温夫人和温如玉跪在怡心堂外面的场景。心道温夫人当真是狠,看样子是从昨天跪到了现在。
“大伯娘,你和如玉妹妹跪在这里做什么?祖母还活得好好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在哭丧呢?你有这个功夫,应当赶紧带如玉妹妹回去好好教导。再不济请个大夫给如玉妹妹看一看,昨天实在是太吓人了,也不知道如玉妹妹是不是得了疯病?”
温如玉死死瞪着她,眼睛都快瞪出血来。
“哎呀,如玉妹妹,你…你不是又要发疯了吧。”叶娉说着,一脸惊恐地往屋子里跑。
温老夫人听得真真切切,既不喜叶娉说话太直白,也有些忌讳叶娉说的那些话。一个人偏执的人如果被打破了以往的认知,往往会朝着相反的方向继续偏执。
她现在对温夫人和温如玉生了疑,自然是觉得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别有用心。所以王氏像奔丧似的跪在外面,难不成是想咒她死?
“让她们走!”
田嬷嬷领命,又出去撵人。
“祖母,您莫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只怕真称了那些人的意。”
在书里,温老夫人没几年好活,好像是雪娘备嫁的那会就传出不行。若不是沈世子请了名医给她保命,只怕撑不到雪娘出嫁的那一天。雪娘出嫁后不到半年,老太太就走了。
叶娉心生恻隐,这老太太是不太讨人喜欢,但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
“祖母若是闷得慌,不若孙媳陪您从后门出去透个气。”
温老夫人确实闷得难受,心口堵得喘不上气来。闻言闷闷地嗯了一声,让叶娉扶着她走了后门。
国公府的景致处处雅致,这个时节正是树叶繁茂生机盎然。
叶娉细细地说起温如沁成亲的一应准备事宜,还不时询问老太太的意见。老太太脸色虽然还不好,但眉心慢慢松了一些。
将要绕过一道假山,叶娉突然停下。远远看到温夫人和温如玉朝这边走来,她扶着老太太避到假山后。
温老夫人眉头又皱起,到底也是不想看到那两个人,所以没说什么。
脚步声渐近,说话的声音也近了。
“娘,怎么办?祖母不肯原谅我,我…我该怎么办?我不甘心,温如沁一个庶女凭什么抢走我的亲事!”
“只是定亲而已。”
“…定亲而已?”温如玉喃喃着,猛地眼睛大亮。“对,只是定亲而已。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亲事成不了也是可能的。”
什么事能搅黄了亲事呢?
杀了温如沁那个贱人!
还有叶娉。
那两个贱人一个都不能留。
她目光变得疯狂,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王家有死士,她可以调用。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了那两个贱人之后,她和沈世子之间就再无阻碍了。
“玉姐儿,不可以。”温夫人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严肃地摇了摇头。“你是玉石,那些人不过是瓦砾,你不能自降身份和她们对上,更不可为了她们以身犯险。”
“可是…可是他们都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