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毕竟,一个郡主,还是北地来的郡主,做这些难免让人疑心。这要都被英国公府王家知道了,她在北地的动作只怕步步都难上加难。
谢嘉仪悄悄打量徐士行,不知道他这是知道了多少呢。
谢嘉仪越心虚,态度就越好。
这一点徐士行比谁都清楚,他冷眼看着谢嘉仪让人帮他添了茶水,还笑吟吟问他茶好不好。徐士行简直想把这人吊起来,他当着她的面茶都喝过一巡了,她这会儿想起来问他茶好不好了。
可是,这样乖巧笑着的谢嘉仪,他舍不得。
曾经,她对他,总是这样的。
谢嘉仪这会儿人已经站到了徐士行旁边,微微瞥了一眼那张折子,猜测着是谁上的,说了什么。是成叔他们哪里不秘,漏了行迹?至于屯粮,她借着做粮食买卖,屯得可不是一点点,但也是按着陆大人的意思,两明一暗,两处明的也做成一明一暗.....该不会给人发现的.....铁器行事之秘,谢嘉仪是相信成叔的谨慎的.....最可能的就是马匹,北地私下马匹交易不少,就是她这边,量大了些.....也不是量大了些,是量忒大.....
谢嘉仪把视线从折子上移到徐士行脸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却正好对上徐士行看过来的视线。
两人视线相交,谢嘉仪心虚地身子一颤,还是三十六计先笑脸对人。干了坏事先笑,这是坤仪郡主从她的人生中学到的第一件事,毕竟她幼时长在疼她的父母兄长中,大了又一直长在深宫宠爱她的永泰帝身边。就是徐士行,也全不是外人看到的样子。只要她肯笑,徐士行对她,也从来是没办法的。
徐士行被她这一笑,笑得心都软了。先还有满腔说不出的气,还有冷笑,还有说不清的怨恨,夹杂在一起,让他甚至有种想把这人毁掉的冲动,可是她只是这样笑一下,徐士行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
一切分明都还是旧日模样。
她那次摔了他新得的碧玉笔洗,就是这样笑。偷看了他放在暗格处的札记,就是这样笑。背着他带人偷偷出宫,就是这样笑。爬了冷宫的墙头,还摔了下来,看到他泪还挂在腮边,先就是这样笑.....
徐士行以为自己叫了她昭昭,其实只不过是唇边无力的呢喃,让人听不清他说什么。
那个昭昭在他舌尖,无力得说不出,揉成了一片含糊。
谢嘉仪却只想着看一眼那还没合上的折子,还没看清折子写得什么,就感觉耳垂一热,她愣愣偏头,看到徐士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用唇碰了她的耳垂。
那一刻,这个被无数人揣摩过的昨日太子和今日的陛下,垂下的眼眸中,都是脆弱。
谢嘉仪回过神立即推开,怒火几乎是瞬间在她心中爆开,让她整个人都红了脸。她二话不出,抽出鞭子啪啪两下,就抽在徐士行的右胳膊上!
盛怒之际,谢嘉仪的鞭子又快又狠。
谢嘉仪的身手怎么样,大概就那样,但是谢嘉仪的一手鞭子是真的好。尤其是当她怒气集于鞭上时,她的鞭子使得是真的好。
这一瞬间,徐士行想到的就是这个。
屋中下人早已经被陛下身边的人都打发了出去,门半掩着,没有人知道屋子里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的事儿,他们不敢看,不敢听。
这时听到屋子里的响动,采月采星脸都白了,郡主动了鞭子!那是鞭子抽破衣物抽中皮肉的声音!
可,那可是帝王呀!
帝王身体,就是有一点毁伤,那也是杀头的大罪.....
高升吉祥已经腿软,但是里面两人无一人发话,这守在门边的四人谁也不敢上前查看,一个个只能白着脸在心里求菩萨告祖宗,可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挨板子都是轻的。如今寿康宫正是要立威做法的时候,没事儿还得闹出事儿来,他们这里可千万不要出事!
室内谢嘉仪眼中是灼灼怒火,耳垂上那热热的柔软的触感,让她只觉得恶心。他还敢碰自己,他还敢!谢嘉仪这一刻最先升起的是被冒犯的屈辱!
她昂着下巴,用鞭子指着徐士行:“我已为人妻,你再敢,我必以身殉我的清白!”
徐士行听到她的话,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女孩:“你威胁我.....你为了别人威胁我?”那一瞬间,徐士行的眼里有让谢嘉仪非常陌生的晦暗不明,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谢嘉仪看着这个此时让她有几分陌生的陛下,冷声道:“三哥哥,我不尊贵了吗?”如果她依然尊贵,为什么可以有人以如此轻慢亲昵的姿态对她,一个已经为人正妻的郡主。
谢嘉仪的问话让徐士行陡然而起的狠厉一下子消散了,她的委屈瞬间击溃了他。谁敢说她不贵重!他,他也不能.....她是那个北地来的,大胤最尊贵的小郡主.....他,尤其是他,不能让她觉得委屈.....
她这样笨,他是要护着她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徐士行颓然地松弛了紧绷的身体,自嘲地笑了笑,这才看向谢嘉仪:“昭昭,放下鞭子,是三哥错了。”
谢嘉仪放下了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