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被德妃他们给安排到英国公府?果然出来也不闲着,“她出来也不为奇。”说到这里谢嘉仪忍不住又问:“咱们茶楼这么不隔音呢?”
“隔音郡主,就是不同房间隔音效果不一样。”如意回,开在京城的茶楼,都有这些伎俩,这个茶楼当时就是他监督人开起来的,除了特别做了郡主的这间厢房,也会特别有几个房间格外不隔音。
谢嘉仪一副“我懂”的样子端起茶杯,刚喝了口茶就听到步步兴奋的声音,“郡主,后来又进去了一个男人!泰宁侯世子!”他圆滚滚的眼睛看着郡主,是男人呀,郡主不是不喜欢这个鸣佩,他们可以去捉奸。
“噗”,谢嘉仪口中那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她瞪大眼对上了步步确定的眼神,后者还点了点头,赶紧同如意一起给郡主清理衣裳。
听完后,谢嘉仪太意外了!原来这时候张瑾瑜跟秦执礼就认识了,还是能私下共会包厢的关系?要知道她可是宫中的奴婢呀,私会男人就是大罪。她谢嘉仪想见谁就见谁,因为她是郡主,像大公主那不仅是想见谁就见谁,那是想要谁当面首就让谁当面首,对于她们的身份来说,首先一点就是安全,最坏不过给人知道名声不好听。
她和大公主反正名声都不好听,谁在意呢。
张瑾瑜不一样呀,她那样谨慎滴水不漏的一个人,居然私会一个男子.....很多事情一下子在谢嘉仪脑子里串了起来,让她气得脸都红了!
前世废后两大主力,一个是宋子明,一个就是秦执礼!五年后的宋子明是年轻的阁臣,秦执礼是兵部的侍郎,是又一个能臣!谢嘉仪一直是怼着宋子明收拾,因为她知道宋子明不管说得多慷慨激昂,初心就不正,不就是为了他那个心头肉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有本事硬上,直说自己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扯着国体对付她,她就呸。
前世每次经过宋子明,谢嘉仪都特别端庄地含笑对他,点头,用在外人看来就是她这个皇后礼贤下士的风度,温言对宋子明道:“宋大人就是个伪君子、怂货。”然后提高声音让别人也能听到:“本宫还是欣赏宋大人的作风的,再接再厉。”
在别的臣子眼中,这就是她这个皇后对废后的中坚力量依然有容人之量,以至于让很多跟风的人都动摇了立场,她这个皇后最要命的就是无子还悍妒,威胁社稷江山稳定,但她在臣子们口中也是有优点的,这个“容人之量”就是其中一个。
可对秦执礼,她真是给他留足了脸面。毕竟秦执礼确实是能做事的臣子,又是有名的爱重其妻,这样一个人就是骂到她脸上,她也得容。一直到他和保宁侯庶小姐事情闹出来,她才开始腻歪这个人。不过她总以为,至少废后,他该是出自公心。毕竟她又没得罪过这个泰宁侯世子爷.....
眼下看,这哪儿是没得罪过,这人居然也他爷爷的是张瑾瑜的人?
谢嘉仪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绕了两圈: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聚在一起?泰宁侯世子怎么都不至于走一个宫婢的门路,除非他们认识得更早,早在鸣佩被送到她身边。
那就是泰宁侯去太子的庄子,遇到了当时藏身在那里的鸣佩.....谢嘉仪想着想着觉得有点话本子的味儿了,当时大约鸣佩要么是小丫头打扮,要么干脆是女扮男装,但她跟其他毕恭毕敬的小丫头子可不一样,让世子爷秦执礼觉得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就心悦你在心口难开,然后用自己为臣的一生守护你?
谢嘉仪无意间就真相了。
被步步安排偷听的小子进来回了话,步步兴奋道:“郡主,果然是男的对鸣佩有情!”说着上前把秦执礼的原话说了,说到自己定了保宁侯府的庶女,跟着就说什么“我心如磐山,此生无转移。”
谢嘉仪作为一个各种话本子文学的爱好者,当即就想象到当时两人厢房中的画面,明明是秦执礼求娶了人家侯府姑娘,结果这句话一出顿时肯定就是两人相顾无言,一个脸红,另一个也脸红,但是秦执礼必然是双眼冒着火热的贼光看着他的梦中神女一样的心仪对象,那眼神里是啥呢,必然是又痛又无力,把他那颗忠诚而炽烈的心毕毕剥剥燃烧着。
那鸣佩听回话就该是先娇羞,给了对方想象的空间,又立即义正词严请对方庄重,不然她马上就走,“这样的话,再不必说”。可她偏偏又说了句,“我此身此生都是不由己的,我亦知君也是”。
于是两个人就各自沉默着,并肩面对着这个被像谢嘉仪这样混账的权贵把持的世界。
谢嘉仪品着这味儿,她细细地品,品着品着她就品出了不对味。她接着品,然后沉迷于话本子的谢嘉仪啊才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张瑾瑜是要做贵妃的人啊,也就是她谢嘉仪凶残,不然人家是从小立志做皇后的。
谢嘉仪非常认真在思考一个问题:徐士行让我做了绿头乌龟,某种意义上她无比厌烦的张瑾瑜是不是给她报了仇,虽然不一定让徐士行翠绿,但那么些缥缈的写意的绿,到底是有的吧.....
品出的味儿让她沉默了,她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晃走。重新回到眼前张瑾瑜和秦执礼身上,真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