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云台感激又心酸接过玉石,“谢谢,谢谢,我争取把它卖贵点。”
伙食问题暂时解决了,三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赶到了白河城城外。城外有门禁,他们三个都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无法像常人那般正常进城。
最后还是跟着一个商队,买通商队头头,勉勉强强混进了城中。
这个年代,一到天黑居民楼里的灯就全关了。胖子找了家黑旅馆,爬上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大中午才醒来。
死亡倒计时七天。
简云台从外拎着外卖盒进来,面色沉重,坐到桌边一言不发撑着下颚。
没一会儿,裴溪也走进来了。
简云台立即直起腰看向他。
裴溪摇了摇头。
简云台便又塌下肩膀,眉头紧皱。
胖子左看右看,扯开一次性筷子说:“我就说不合理吧,你俩在外面瞎找怎么可能找得到简瑞芝。这个时间点完全是乱的,没错,咱们当时是在白河城里看见简瑞芝的铃铛旧影了,但你咋知道我们没有和她错过呢?没准她现在已经不在白河城了。”
简云台摇头说:“时间点没有问题。铃铛旧影里她将近临产,推算一下时间,柳芙雅死时她也的确将近临产。”
顿了顿,他肯定说:“她现在一定还在白河城,可是我不确定她具体在哪里。”
胖子:“你刚刚去哪儿了?”
简云台:“破庙。铃铛旧影里她被沃霞玲堵截,在破庙里与沃霞玲对上了。我去看了眼,地面上还有血迹,她们已经去过了破庙。”静默片刻,简云台说:“还有变电房,我妈在变电房埋了个长命锁。待会去找找。”
胖子扒了口饭,口齿不清说:“没有用的,你去找一个随时可能会去变电房的人,那你随时都有可能会和她错过。可能你比她早去,也可能比她晚去,除非你一直在变电房那里堵她——但是变电房是城内重地,会有联盟的人来回巡游,你要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他们肯定怀疑你包藏祸心。”
说到这里,胖子突然抬头。
简云台也精神一震,对视一眼后,简云台惊喜说:“我们可以直接在城门口堵她!铃铛旧影中,沃霞玲准备放她走,却在她转身时开枪了,不过后来又被人救了,她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白河城的。”
胖子也是这样想的,“行,咱们在城门口支几个凳子,就在那里守株待兔。”
胖子又坏心眼地笑了一声,“卧槽,没准又要碰上沃霞玲那个老巫婆。要真碰上了,咱们得好好整整她,让她中道崩殂!”
吃完饭后,由胖子来揣着仅剩不多的钞票——玉石确实换了不少联盟币,但带着这些纸钞上路很不方便,最后他们选择在黑市买了几把枪和子弹,只留了够吃饭的钱。
走在路上,胖子突发奇想,“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找黑客白和鱼星草玩?他俩现在应该才几岁吧,正是最容易逗哭的好年龄!”
简云台颇为无语,“正事要紧。”
街边有一群调皮小孩跑过,大笑着冲撞行人。裴溪伸手拉了一下简云台,将其拉到道路内侧,温和提醒:“看路。”
简云台转头看那群小孩,咂舌说:“我小时候也这样,皮得很。”
胖子乐了,“你不用读书的吗?我小时候一天到晚就知道死读书,我姥娘说读书就能出人头地,我他娘好不容易读上来了,结果世界畸变了,还出人头地呢,不人头落地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简云台:“读,但是孤儿院教学资源不怎么好,是院长女士来教我们。”
胖子惊讶:“所有科目都是她教吗?”
简云台:“嗯。她自学后来教我们。”
胖子感叹道:“那你小时候还是遇见过好人的,至少你们院长人还不错。”
简云台想起院长女士,弯唇笑了笑,说:“她很严厉,但心肠也软。”
“你们院长现在怎么样了?”
“世界畸变的第一年,死在了副本里。”简云台声音淡淡的,“护工们也死了很多,孤儿院就倒闭了。第一年是最难熬的一年,谋命水晶大屠杀,过半的人没有挺过第一年。”
胖子静默了一瞬,问:“你是第三年加入联盟的,那你后面两年是怎么过的?”
“偷,抢,骗。”简云台叹了声,说:“我其实还挺后悔的,当时有个别善心人想要帮我。但我当时——”
虽说当时总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瘦骨嶙峋。但简云台的骨相摆在那里,即便脸庞灰扑扑,放在人堆里也一眼就能让人看见。那是最混乱的一年,很多人说世界末日要来了,混乱中人性显露无疑。
有人觊觎过简云台。
想要把他带回家,想要把他迷晕了卖掉,于是世界畸变的第一年,也是简云台对周围人最不信任的一年。
有善心人想要帮助他。
他即便感觉出对方是真心的,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还是会装作孤苦无依的样子,从对方那里骗来一些东西。
食物,或者钱。
骗到手就跑。
现在想想,若是院长女士知道他那两年干了什么事,估计会气到头发都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