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人后,李易将脸上的纱巾一层层解开,摸向自己的眉心,李易扬了扬唇,随后,他把面具戴了上去。
祝显之,为了你,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呢。
拿过拄拐,李易掂了掂,他如今已能自由行走了,但在人前,还表现的艰难,脱离推椅,就得依靠拄拐才行。
李易很低调,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宠信,就飞扬跋扈,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谦逊。
“姐夫,你终于是有脸见人了!”
李易的宅子和盛府靠的极近,盛元史没事就会过来寻芸娘说话。
盛母在给他挑媳妇了,虽然是盛元史自己开的口,但狗粮一下头,这小子又开始扭扭捏捏上了。
这个不错,那个还行,就是一个都不去看,天天往他们这躲。
李易翻了翻眼皮,啥个意思,这皮猴子说的什么话!
整的他之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是不是又推了约,躲过来的?”李易瞥着他。
盛元史咧嘴笑,“咦,姐夫,你今儿这衣裳极好看,哪个绣娘做的,改天,帮我也制一件。”
“少岔话题,就你这么个态度,等着打光棍吧。”
“姐夫,真不是我不想娶媳妇,但……就别扭。”
盛元史低叹,他是想拥有李易和芸娘那样情投意合,相濡与沫,彼此信任的感情,可见的那几个姑娘都太呆了,问一句才答一句。
旁的时间,就是个板正的木头。
这娶回去,不是害人害己嘛。
“不想相看,就自个去找。”
“你这模样,还是能哄骗到无知少女的,就是悠着点,仔细岳父揭了你的皮。”
李易倒了杯茶,随口道。
“阿姐同卫姐姐更衣去了。”
见李易张望,盛元史指了指厢房的方向。
“姐夫,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品格,你是清楚的。”
“最是敦厚不过,哪会做出哄骗姑娘的事。”盛元史挺直腰板,一脸正气的出声道。
李易眉毛嫌弃的皱了皱,“这话,就别让你姐听到了,鸡毛掸子搞不好就剩根藤条了。”
盛元史听李易提到芸娘,连忙瞥了瞥门口,没瞧见芸娘的身影,他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倒,瘫软着身子。
“姐夫,卫姐姐会在你这待多久?这样下去,哪是办法。”
“我可是知道,你和阿姐分屋了。”
“别说娘抱不上外孙了,时间长了,难保你不会心火难消之下,养起了外室。”
在李易这,盛元史是什么都敢说了。
“总要等丰旗安排好,你见的都是卫绮平静的模样。”
“卫家就剩她了。”李易幽幽道,若他同苏家没关系便罢了,可知道了,又怎么能像个事外人一样冷看着。
刽子手不是苏家,但卫家是因苏家,才招致的大祸。
亏欠倒不至于,苏家自个都死完了,哪还顾得了别人,那是老阴逼造的孽。
只是人道主义上,你有那个条件,多少要照顾一二。
再说,府里是芸娘管家,卫绮平日也是她照顾,她都没说什么,李易有个屁的资格哔哔赖赖。
这个时间段,他要养外室,真就一副皮囊里,藏了颗兽心。
“聊着什么,这面具,还真是颇丑。”芸娘从外面进来,在李易面具上瞧了瞧,启唇道。
李易挑眉,“这可是纯金打造的,特意迎合你的品味。”
芸娘默默无语,败家玩意!
“真就粗糙又随意,也不让人精细些。”芸娘抬手抚着李易的面具,越发嫌弃。
“要太好看了,我怕不是很危险,脸裹着之时,就已经让人疯狂,这露出来,配合着精美的面具,不知道多少姑娘期待我的神颜。”
“娘子,为夫可都是为你着想。”
李易含情脉脉,一旁的狗子盛元史半张的嘴合上了,枉他还想找话赞扬几句,以免姐夫会内心受挫。
果然是他多想了。
这两人一同屋,他立马显得多余。
回头还是去相看相看吧,也许,就遇着想要的了呢。
摇晃着脑袋,盛元史从屋里出了去。
芸娘屏退侍女,拿下李易的面具,抚摸着他眉眼处狰狞的伤痕,眼眶湿润,“李易,你对自己就这么狠吗?”
“小伤,就轻轻划了个口子,邱叔他们在药物上动了手脚,显得吓人而已,是不是让人极有安全感?”
“嗯,我想报官。”
“…”
“得,别瞧了。”李易拿过面具,重新给自己系上。
以祝显之的谨慎聪明,不与他交集便罢了,一旦你足够显眼,他势必要弄清你的真面目。
眼下李易是花瓶一样的角色,但后面,就不一定了。
与其那时候去引起他的注意,倒不如现在就绝了他任何猜疑。
这道伤疤,彻底掩盖了他之前的形貌。
气质也透出狠厉的感觉。
“你还真是不怕半夜吓着我。”芸娘捏了捏李易的嘴。
“咱们睡不同屋,再说,娘子不是肤浅的人。”李易随口道。
芸娘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