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带走的体温。
与此同时,前辈还用出了某种能够束缚对方的神术,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夏莲殿下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现在已经很少有神职者会选择修习的律令术。
但这都是徒劳,仅仅一个呼吸不到的功夫,空气中那层不协调的扭曲就被敌人震碎,而那道先发后至的银芒,也在这一瞬间陡然加速,旋转着向前辈划去。
下一刻,身体比思考更快的动了起来。
淡淡的凉意从肩膀一直蔓延至肋下,但没有低头观察的必要,充其量,也不过是区区致命伤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生命最后的倒计时响起时,自己竟然只想对面前这个人笑一笑,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憧憬他、尊重他、钦佩他。
前辈也好、语宸殿下也好、火焱阳先生也好,他们都不是一般人,自己知道。
就算看似被杀死在了这里,前辈恐怕也不会彻底死去,自己也知道。
自己冲上去挡住这一击的行为很纯,自己更知道。
但是没办法,谁叫身体的动作要比思考更快呢。
露出了自认为最灿烂的微笑之后,自己一边在心底找着借口,一边无力地倒在地上,缓缓合上眼睛。
【这还真是场有趣的梦呢……】
意识沉入冰冷的黑暗中,依奏·洁莱特如此想到。
但这是不对的!
下一瞬,一阵无形物质的墨色氤氲从她身上拂过,将那即将溢散的生机锁死在了依奏的身体里。
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加雯刚刚对依奏用出的消耗品名叫【噩签】,而那支【噩签】所带来的,一定是对方认知中最为骇人恐怖的内容。
所以,大概过了两秒钟左右,已经倒下的依奏忽然睁开了双眼,满脸莫名地站起身来。
随即,她就看到了一幅无法理解的景象。
一个年轻消瘦的男子僵立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惊惧与愕然。
前辈面色面色茫然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而在前辈身前的黑色雾气中,自己的模样依稀可见。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幅黑白投影般停滞在原地。
“这是……”
依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试图理清楚眼前的情况,却找不到丝毫头绪。
“这是一个小小的错误。”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依奏背后响起,女骑士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家前辈正眉头紧蹙地站在距离自己大概三米左右的地方,看起来有些烦恼。
“前辈!?”
依奏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随即又转头看向前面那个宛若黑白画中的‘黑梵’,眼中满是茫然:“两个前辈?”
“不不不,虽然看似是有两个前辈,但真正的黑梵却并不存在于这个地方。”
能动能说话的黑梵缓步走到依奏旁边,耸肩道:“除了你,依奏·洁莱特是本尊之外,这里的一切,包括我在内都是伪物。”
“伪物?前辈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假的?”
依奏眨了眨眼,明显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而黑梵则是微微笑了笑,温和地点头解释道:“没错,都是假的,原因的话,应该是你在某种高位影响下陷入了一场被固定了主题的梦境中,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场非常恶劣的噩梦中才对。”
“噩梦?”
依奏看起来却更加茫然了,低声嘟囔道:“但是我不觉得这是……”
“没错,你不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错误了。”
黑梵耸了耸肩,摊手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本应该被强制激发内心深处最为恐怖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无论是想象也好,回忆也罢,都将在这个梦境中变成惟妙惟肖的现实……但……或许是因为那份力量层次太高的原因,它反而诱导出了连你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暗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什么恐惧?”
依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对我的恐惧。”
黑梵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莞尔道:“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对前辈的恐惧?”
依奏很是愕然地眨了眨眼,皱眉道:“我怎么会对前辈感到恐惧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你的前辈。”
黑梵摆了摆手,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中淡淡地说道:“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好理解,但你可以把我当做你‘认知’中的黑梵前辈,换而言之,无论是我的相貌、服装、性格、语气、习惯,都是你想象中的黑梵,但想象终究只是想象,我跟他本人并没有太大关系,你能明白吗?”
“我完全不明白。”
依奏立刻摇了摇头,并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迟疑道:“你的解释……说不通,因为如果你是我想象出来的,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时间有限,我们还是长话短说。”
自称依奏认知中的黑梵轻快地笑了笑,悠然道:“还记得苏米尔之战的最后一役时,因为某个人物的偷袭,你受重伤失去意识的事吗?”
依奏微微颔首,沉声回答道:“记得。”
“其实你的伤势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