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了血泊中。
客栈的小伙计哭丧着脸,手里的油脂灯笼吓得掉在地上,被风雨一卷,拖着湿漉的积水,“哐哐哐”地吹到远处。
徐牧冷着脸,迅速去查看了两匹狄马的伤势。
当初好不容易杀退北狄人,才把五匹狄马带回内城,原想着繁衍一番。现在倒好,一下被捅了两匹。
“东家,那头花色母马,死、死了的。”陈盛红着眼睛,无比自责,“先前我只走远了一些,一回来,马就被捅了。”
“先去请兽医来。”
“东家,我这就去。”一个青壮开口,冒着雨便往前狂奔。
徐牧颤着手,抚在那头花色母马上,从望州一路到内城,多少大阵仗都没死,反而这般憋屈地死去。
“这位小东家,我家掌柜说了,可赔付你一半的银子,赔五两。”
“滚。”徐牧咬着牙,在风雨中站起身子。
客栈小伙计,吓得往后跑开。
“东家,若知道是谁,我等便杀过去。”陈盛抹了一把脸,将朴刀抱在胸前。
后头的另一个青壮,也满脸怒意地走近,摘下背上的铁弓。
边关几轮生死,如他们,已经不屑于说什么“报官”之类的话,吊卵的好汉,手里的刀,便是最公正的道理。
徐牧闭了闭眼,沉沉地摇头。
并非是怯弱,若真是复仇雪恨,最好的结果,他只能带着这帮庄人去落草为寇了。
他不想如此。
即便是乱世之犬,也得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