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振奋地说道。
俄罗斯□□赌,起源于十九世纪俄罗斯的一个残忍游戏,由当时的某个监狱的狱卒发明。
游戏规则很简单,选手以左·轮·手·枪和生命作为赌具,裁判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子弹,旋转转轮。
当转轮停下时,参赛者轮流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扣下扳机。
中弹者、怯懦者失去筹码;坚持下来的人,就是最后的胜者,赢得所有奖金。
而此刻,投影中的比赛显然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随着空弹的数量越来越少,对决中的“勇者”们脸上布满了汗水。
他们惊恐地望着对方手里的枪·口,拼命祈祷它出现火花,又拼命祈祷,手·枪不要回到自己手上。
滑稽而扭曲的表情,引得在座的宾客哄然大笑。
终于,唯一一个空弹的机会也消耗掉了,手·枪落到了一个黑发中年男人的手里。
“怎么样,工藤老师,很有趣的游戏对吧?”
这时,工藤优作旁边的男人适时开口,微笑地说道,
“要来下注看看吗?就赌这个‘勇者’会不会开枪。”
工藤优作沉默地盯着男人没有说话。
男人也不需要工藤优作的回答。
只见他微笑地站了起来,一手持酒杯,一手拿着小巧的银色勺子,敲击着玻璃。
——叮叮叮。
高频率的清脆敲击声在全场回响,等候许久的宾客们,投来了期待的目光。
“诸位,让我们给工藤先生一点点鼓励吧!”
“投!投!投!投!投!”
今竹智讲述的过去,轮回一般,在此刻重现。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场逼迫的主角,换成了工藤优作。
在一声声热情而高昂的鼓舞声中,工藤优作平静地望着周围拍手的人。
他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掠过,而后,慢慢地,笑了起来。
【一群找死的人。】
【是你们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活路啊。】
工藤优作叹息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声尖声惊叫突然划过上空,打断了众人游戏。
“屏幕——!快看屏幕!”
什么屏幕?
怎么回事?
拍着手掌的众人疑惑地侧过头,将目光投向了投影。
随即,他们愕然地看见,屏幕中,本该涕泗横流的、挣扎的‘虫子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像是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忽然垂下头,看不清表情。
唯独拿着枪的那个。
唯独每一个屏幕中,拿着枪的男人。
他们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众人惊惧地目光下,缓缓抬起头,露出了只剩下眼白的眼眶。
下一秒,那群人像是感应到了监控器的视线一样,咯吱咯吱地转过头,缓缓举起了手臂,枪?口直指镜头。他们统一张开了嘴,用口型无声说道,
“我、们、回、来、啦——”
“呯——!”
整齐一致的枪声后,实时转播的屏幕一片昏暗。
“……”
“……”
可怕的寂静在宴会厅蔓延。
一秒。
两秒。
三秒。
当第四秒时,不知谁先尖叫了一声。
众人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尖叫地起身,往宴会厅大门的方向奔去。
但还没有跑几步,所有人突然感到眼前一花,全身失去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没喝酒吗!!!
众人看着彼此,眼中尽是惊惧。
“当然不是酒。”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宴会厅内缓缓响起,众人艰难地抬起眼,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玛丽珍皮鞋、长到小腿的长裙、一丝不苟的白色围裙。
是女仆长,内田淳子。
那个不久前,说自己是兵藤和尊养的狗的,内田淳子。
“都已经知道了,船上有个多管闲事的大侦探,我们怎么还会愚蠢得把毒下在酒里呢?”
女仆长内田淳子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她将一截燃烧的香料均匀地洒在了地上,慢慢说道,
“还好闻吗?我们专门为你们这群畜生准备的香料。”
是香——!!!
竟然是香料——!!!
兵藤和尊目眦欲裂。
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但无论再怎么努力,此刻,他如同其他中毒的所有人一样,只能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唯独意识,清醒得可怕。
“就这样让你们下地狱,实在太便宜你们了。”
女仆长内田纯子将手伸进衣兜,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按钮型的遥控器,
“呐,你们享受过,被怨灵一口一口吃掉的恐惧吗?听,他们要来了哦!”
咔擦——
随着遥控器的按钮被摁下,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在游轮各处响起。
隐藏的炸·弹被引爆,火光与硝烟的气息在逐渐暗下的天边蔓延。
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