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用实/弹。
萨特将军?不,也不可能,火石基地被卷入变异狂潮,加上最后那位男星打开内圈的门,基地能存活几个人都是问题。
我抬起头,太阳尚未升起,只能隐约看见东边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刚冒头。
迎着红光,我看见他们衣服上的标签。
自由流浪者联盟。
果然,是这群令人头秃的宗教进化论狂热者。
自由流浪者没有基地,所以他们大部队没有受损,估计收到劳伦斯消息后,就朝着这个地方进军。正好赶上我们和泰瑞斯斗到两败俱伤,他们幸运地捡了便宜。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跪倒在地上喘息,任由对方拉着我头发,强迫抬头看他。
“劳伦斯呢?怪物,我问你,我们的人呢?”他嫌弃看着地上两根有气无力的触手,将冰冷枪/口抵在我下巴。
在自由流浪者眼中,变异体都是怪物。
即便我会说话,我有自主思维,我依旧是《新圣经》中的恶魔。
“谁知道呢?”我无所谓道,“你们被克莱夫骗了,那份情报是鱼饵,从一开始,这就是他设下的局。”
“你们太过贪婪,垂涎克莱夫的东西。所以,他要你们死。”
这话不仅是针对自由流浪者的,也是针对金、萨特将军、崔氏兄弟等人的。
克莱夫是个性格极端的人,他表现得越包容温和,实际上就越疯狂偏执。他容不得任何人觊觎自己的东西,在他眼中,整个世界只有三种分类:自己、敌人、利用工具。
当劳伦斯动了贪心的那一刻,他在克莱夫眼中,就成了需要消灭的敌人。
“他大概……死了吧。”
我话音未落,就被枪柄重击脸颊,鲜血缓缓从嘴角滑落,我张开嘴,往外吐出一颗破碎的牙齿。
哟,破防了?
“杀了我,对你们没有好处,也无法为劳伦斯复仇,”眼看对方要扣动扳机,我挑眉补充道,“害死你们首领的人是克莱夫,他也是我的敌人。”
“强迫我变成怪物的人,就是他。”
“他摧毁我的人生,将我当作实验品,将我当作工具使唤。呵,白宫那一套,你们应该都清楚。”
自由流浪者,憎恨所有来自白宫的政客,认为他们是满嘴谎言的老鼠。
我说这些话,是让他们将我看作被政客所伤的“受害者”,而不是他们的敌人。
对方略有迟疑,接着就又坚定起来。
“你是个亚裔,她也是。”他再次举起枪。
Oh,shit!
又是西方老白男的传统艺能:歧视敌对亚裔。
拜托,这特么都世界末日,我都成为变异体,你们竟然还计较种族那一套?
不愧是你们!
然而,对方没有开出那一枪,人鱼悠远歌声就飘荡起来。
刚才战斗时,人鱼自己躲起来,藏身在一块大石头后,没有半点声响,让我差点都忘了他。
我抿了抿唇,并不好看人鱼。
诚然,人鱼歌声可以控制变异体,但敌人却是纯人类,影响虽然也有,却效果不大。
若非如此,人鱼当初怎么可能会被野草商团抓住?
果不其然,自由流浪者最初陷入昏沉,可仅仅两三秒后,就迅速摆脱被控制状态,满脸戒备地寻找歌声来源。
他们很快锁定那块石头。
我努力喘息,感受体内所剩不多的能量,伤口蠕动,极尽全力催生触手。
它们太累了,我能感受到地上那两根触手的感觉,它们累得抬不起来,只有吸盘还在麻木张合。
乖,再坚持一会儿,不然我们就要死了。
我在心底哄着触手们,它们蠕动两下,又无力躺下。
“老大,这里有一条人鱼!”一个自由流浪者惊呼道,下一刻,人鱼弹跳起步,利爪撕裂他的喉咙。
眼看敌人纷纷端起枪,我的心也提到嗓子口。
然后,我就傻了眼。
无数密密麻麻的螃蟹……对,螃蟹变异体,它们每只都有桌子大,高举蟹爪,气势汹汹迈开八只脚,在地面上横冲直撞,极为蛮横。
不愧是横着走的。
我和楚楚默默看向人鱼,好小子,这是你呼唤来的?
我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了一件事。
在克莱夫基地资料里,只提到人鱼歌声可以控制变异体,让它们减少攻击,甚至进入沉睡。可如果人鱼还能召唤变异体战斗……某种程度而言,变异狂潮是否也能由人鱼引发?
火石基地为何会遇到如此强大的变异狂潮?
这真的是意外吗?
人类无法和成群变异体争斗,自由流浪者引以为傲的热武器,对这些甲壳比钢铁还厚的螃蟹来说,屁用没有。
当然,如果有东风,情况自然不同,这不是末日之后,高科技武器都报废了吗?
一时之间,土地再次被鲜血浸染,哀号声与凌乱枪声此起彼伏。
我实在有些疲倦,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闭上双眼。
这一晚太过漫长。
突然,我感到有东西在拽自己,默默睁开双眼,低头